秦风急切切地冲了进来,神色有些慌乱道,师傅,天下会的人到了。
云朵感叹了一声,“收尸的总算是来了,还好能够收到一具完整的尸体。”
秦越神色一凝,停下手中的木刻道,只怕未必是来收尸的。
说罢
,手中的刀却不见了。
秦风只感觉自己的头上一冷,待转过头去,惊愕地瞪大了眼睛。
在他的身后,站着一个高大的黑衣人,手中拿着一把断剑。剑已然出鞘,但这人一手拿着剑,一手捂着喉咙,眼珠子瞪大如牛,喉咙上发出“咯咯”的声响,血顺着他的手指流了出来。
这时,云朵才发现,秦越手中的刀霍然扎在他的喉咙上。
那人痛苦地拔出喉咙上的刻刀,“原来是你,我不该来啊”
秦越叹息道,来都来了,哪有什么该来不该来的道理。
他这话,这人显然来不及听到。
哐当一声,那人硬生生擦着秦风的身子,重重地栽倒在房门口。
秦风的目光里很快渐起了精彩的异样,“好快!太快了!”
“师傅,这招你必须教我。”
秦越的眼睛里露出些许的得意,微微摇了摇头。
听着响动跟上来的阿史,麻利地那人的尸体拧起来,也跟着摇头道,师兄,这招你学不会。
秦风顿时有些郁闷。这二傻子,总在关键的时候打岔。他当即不服气道,我怎么就学不会了。你当我跟你一般的傻。
阿史翻了翻白眼,低声哼哼道,这招是用人堆出来的。
一手拧着那人的尸体,一手将那刻刀上的血在衣裳上擦干净了,方才恭敬地递给秦越。
秦越接过刻刀,犹豫了片刻,跟着又叹息道,你是不是还差我一把刀?
阿史闻声顿时僵直了身体,手中的尸体哐当一声又掉在了地上。跟着连忙又一把抓了起来,垂下头颅,有些慌乱道,嗯,是还差你一把刀。
“记得早点还我。”
“好。”
云朵见阿史有些惶恐地拖着尸体走下了楼去,有些摸不着头脑道,他怎么会差你的刀?你还有什么刀?你不就一把刻刀嘛。
秦越没有吱声,埋着头,神情专注地又刻起那木刻来。
云朵顿时觉得无趣。这人说话,总是这般神神叨叨的。她也没敢多问,连忙朝着秦风食使了使眼色,秦风脑袋倒也灵光,连忙找来抹布,将地上的血擦得干干净净。
下得楼来,云朵这才发现原本已经安静了许久的云间客栈,又热闹了起来。
天下会的舵主死了。天下会来了几个人,带头的是穿着一身红装的年轻女子,正招呼着新来店小二,忙着将舵主云汉的尸体妆奁,让人用马车拉出客栈,送往总舵。
而她却和那店小二留了下来。
这女人与秦风见过的女人相比,远没有云朵高,身材也娇小许多,总体上不够漂亮,但却人百看不厌。
特别是那嘴角上的一点红痣,镶嵌在那白皙的脸颊上,与几点风尘留落下来的雀斑相比,格外地挑动人心。
秦风这个傻小子看得有些痴。
如果说天残是惊鸿一瞥的仙女,云朵是只可远观的邻家大姐,那么这女人在眉宇之间流露出来的惊艳,似乎与人有着三生三世不解的情缘。
“你的腿还疼吗?”那女人并没有因为秦风无礼的冒犯而心生厌恶,反而一脸凝重地打量着他那条在大漠中自己扎了几刀的大腿。
他的腿经过粗略地包扎之后,还浸透着血渍。
她的目光柔和,却让秦风从未有过地感到害羞。
“疼啊,生疼。我自己给自己扎了几刀,疼死了。”秦风呲着牙咧着嘴,这一刻那伤口上的痛感,从未有过地强烈。
那女人似乎也感受到了他的痛楚,眉头之间微微皱起,怜惜道,哪有自己给自己扎刀的,你可真傻。你到我柜台里来,我给你上点金疮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