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秦绵拿起刚刚织好的毛衣给他穿上,还给他披上毛皮风衣,套上了围巾和手套,又从兜里掏出一个天下会特有的信号烟花带给他。
“这东西,你朝天拔开,就能发出来。我也能找到你。”
秦风张了张嘴,本想跟她透露几句,可话到嘴边又想起天残的叮嘱,只得作罢,悻悻道,知道了。
“去吧,早去早回!”
秦绵一把将他推出了门去。
秦风捏着手中的信号烟火,心里充满了感动。当即眼神一凝,暗自提醒自己,千万别辜负了她。
等他一头冲进风雪之中,大老远却传来他那孩子气一般的声音:阿绵,我不会让你失望的!你等着我!
秦绵站在门边,砰的一声关上门,心中的酸楚顿时化成了股股底泣的眼泪。
她想起,阿母曾经说过的话。男人是天上的雄鹰,靠手中的风筝是拴不住的,你得学会放手学会成全。心中更是哽咽得难受。
她怕,迟早有一天,这个男人也会像阿母一样抛弃她。
良久,她定了定神,咬牙道,我秦绵的男人,谁也夺不走。
夜半三更,刚刚在暴风雪中安静下来的云间客栈,突地又大声喧闹了起来。
本就担心秦风还未归来,还未曾休息的秦绵,连忙翻身穿着衣裳,翻爬起来。
来到窗边,推开窗,只见楼下群情激动,宋义和聂远带着一帮人,手中拔出长刀,朝着一群黑衣人不断地推让,一脸的怒目相向。
“滚,北山舵不欢迎你!”
“怎么回事?宋义!”秦绵急切地问道。
未等宋义搭话,却只见对方的人群中闪开一条道来,一个高大的人影,气宇轩扬地走了进来。
他抬起头来,朝着四周拱了拱手道,天下会的英雄豪杰们!打扰大家了!今晚我曹山以私人的身份前来拜会我的未婚妻,还请大家行个方便!老话说,与人方便自己方便。咱们都是江湖儿女,况且往后咱们还是一家人。何必这般动刀动枪的!
转头他又笑吟吟地朝着楼上的秦绵喊道,秦绵,一向可好啊!
天下会北山舵除了四大堂主知晓这其中的内情,其余人都一脸的惊愕,不由地
让开路来,纷纷交头接耳道,舵主的未婚夫,是他?不是风少爷吗?
宋义和聂远连忙呵斥道,都住嘴。
秦绵万万没有想到,曹山竟然如此大张旗鼓地来北山舵。她面色一沉,心中带着几许惶恐,但又不甘心地恨声道,呵呵,曹良将,雪夜来我北山舵当真是好大的气场!
曹山微微皱了皱眉头,脸色中的不满,很快掩饰下去,乐呵呵道,这叫有缘千里来相会。说明你我早就命中注定。
秦绵当即不客气地朝着他啐了一口道,我呸!老娘跟你屁关系没得!你少来混淆视听。
曹山顿时微微涨红了脸,他知道秦绵从来就没有看上过他。
可他向来信奉,这男女姻缘从来都是媒妁之言、父母之命。虽然秦绵是个孤儿,但天下会无疑是她的再生父母。父母定下的婚约,你即便是能耐再大,也得服软。
曹山当即嘿嘿冷笑道,你若不下来见我这个未婚夫。那么我只有上来执行家法了。
聂远大手一挥,他身后的藏刀堂杀手顿时又亮出了兵器,一脸的杀气腾腾。敢辱没舵主,那就是打他们的脸。他们又怎么甘心看到他们的舵主受辱。
那曹山见聂远想动手,转头嘲讽道,聂远,聂堂主,今儿是我夫妻之间的相会,难不成你这个当下属的还想横岔一脚。之前,有人告诉我,说我这未婚妻被人带坏了,不守妇道。难不成是你这个龟儿子?
他见聂远一脸的恼怒,跟着又唏嘘道,只怕你啊,这老东西,人家看不上,是自作多情吧!
秦绵见他一而再,再而三地羞辱她,当即一把掀开窗户,从楼上跳了下来,朝着曹山大声怒吼道,曹山!你当真以为我秦绵好欺负!
曹山见她总算是下了楼,一脸得意道,呵呵,你这么美,嚼舌根子的肯定不少。你放心,我从来没有放在心上。我向来相信我的未婚妻是冰清玉洁的。
秦绵见他张口闭口,提及他的未婚妻,生怕秦风回来听见,当即拧起手中的绣花针,恶狠狠地威胁道,你这张嘴,是刚刚在茅坑里吃过屎尿吗?这么臭不可闻。
众人听了她这话,顿时一阵哄堂大笑。
而那曹山却脸色一凝,转头朝着客栈里的江湖豪杰,遥遥拱手道,诸位,我向来觉得这天下会那是天下一等一的名门大派,可未想到,堂堂的秦舵主竟然是如此粗鄙之人。当真是让我好生失望。不过呢,看在她是我未婚妻的份上,还请诸位回去洗洗耳朵,就此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