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的下人们顿时苦着脸,垂头丧气,一个个走到金钱豹姜山身边,将手中的银两交给姜山。有几个起了逮猫心肠的丫头,偷偷地私藏了一些,却被他目光如炬,一一给抓了个现行,不但没有偷到荤腥,还得自个去找云豹韩江认领家法。果真是爱财如命,毫不怜香惜玉,端是狠角色。
而那云豹、花豹,还有王府的管家们,似乎巴不得早点将这手中的“烫手洋芋”丢出去,索性一股脑地塞给姜山,还重重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一脸揶揄道,兄弟,嘿嘿,我们很看好你哦。
姜山心头顿时,一千万头草-泥-马奔过。
以他多年的经验,罗一刀平素里最得意,这些红粉佳人给他写的情书。美其名曰,这叫红尘万千佳丽,独恋本少爷一人。而一旦选中哪封情书,他就会绞尽脑汁地跟人偷偷私会,弄得人不上不下、神魂颠倒。他转头又别恋另外一枝花,毫不拖泥带水。用他的话说,好马不吃回头草。只有二哈才会那么傻。
每次都是他这贪财的去跟他擦屁股,反而是花豹这个祸害,跟着世子骗吃骗喝骗女人,好事都让他占尽了。
秦风站在如鸟群一般飞来扑去的人群中,一脸的不可思议。心想着,这人祸害到了何种程度,才如此超凡入圣?
在他的眼里,这都不是什么情种,而是超越情痴的情圣。只怕这天下也是独一份。
想想他当年在阿母面前发下的誓愿,要当什么韦小宝,跟这祸害比起来,简直就是个笑话。人家眨眼之间,就能当十个百个千个韦小宝。
人比人真是气死人。
一匹枣红大马,一身雪白貂皮长袍,一张面带白纱的珠润脸蛋上,黛眉如婀娜细柳,明眸闪动如朵朵桃花,高低起伏的蜿蜒曲线,横过盈盈一握的腰间,斜挂着一把镶金嵌玉的宝剑。美人如此动人,如此超凡脱俗,却在这疯潮中孤独无人。
那些疯狂的红粉胭脂,嗤笑一声道,又来一个。可惜,来晚了,连人都没有见着。
一个个得意地傲然从她身边经过,转身还轻声呸了一声,方才勾肩搂腰地调笑着彼此而去。而那些平素喜欢招惹外来女子的地痞和纨绔弟子,却碍于大魔王的虎威,大都缩手缩脚不敢轻易招惹。
秦风跟她相顾一阵苦笑摇头。
那少女低笑一声,声音清脆宛如黄莺,皱眉问道,“那人就是大魔王?堂堂的北山王怎么会有如此不堪的子孙?”
秦风耸了耸肩膀,无奈地点了点头,“兴许是吧。但不堪子孙?姑娘,我倒是有幸见过他一面,但我不这样认为。能够大口吃肉、大口喝酒的人,又能坏得到哪里去。有人喜欢的人,总比无人喜欢的人要好得多。”
“呵呵,看来也你是一个多情浪子。”
秦风呵呵一声,他倒是一脸羡慕地露出了少年人本该应有的性情,“姑娘是否听过这样一句话?”
“什么话?”
“男人不坏女人不爱。”
那少女顿时羞恼得面若桃花,眼中却带着丝丝杀机,气鼓鼓道,没想到你跟他还是一路货色。登徒子!
秦风连忙解释道,这是我阿母说。
“你阿母也不是什么好人。”
“所谓多情自古空余恨,好梦由来最易醒。你又怎么知道他内心的笃定呢?你又怎么能说我是登徒子呢,我向来只爱我家的阿绵。姑娘,你我萍水相逢,犯不着彼此较真,就此别过。”
少女听了他这话,一脸的惊讶,想来是没有想到他竟然有如此这般诡辩的口才。
见他要走,连忙一把拦住他道,你说的阿绵,可是那天下会北山舵的舵主秦绵?
“你认识阿绵?”秦风惊讶道。
那少女噗呲轻笑地摇了摇头道,不。我不认识她。但我认识
你,你可叫秦风?
秦风愣住了。他何曾遇到过这样的女子。
“走吧,去云间客栈。我来自京都,有人托我给你捎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