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有点自知之明,只怕风少爷这回把你沉塘的心思都有了。”地缺故意嘲讽道。
天残朝着身后的椅子躺了躺,翻了翻白眼,啐了他一口骂道,“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楼上秦风捧着冰袋,敷在秦绵那红肿的脸上,疼惜道,这娘们出手也太重了吧。改日,等我功夫大成,我来执行家法替你报仇。
照着铜镜的秦绵,望着镜子中的自己,又见他一脸的关切,唉声道,只怕这辈子都没有希望了哦。
“未必。”秦风的信心十足。
他甚至想着,实在不行,本少爷就去多吸点那些顶尖高手的内力。可他少年天真,又哪里能想到这天底下哪有去找那么多的顶尖高手,而且那些顶尖高手又怎么会像曹山那般大意。况且,以北冥神功的功法,若不能为我所用,只怕迟早要走火入魔。
秦绵夺走他手上的冰袋,自个敷在脸上,望着远处狼烟滚滚的北山关,忧心忡忡道,我本以为这番大祸,北山王府定然不会轻易罢休。却万万没有想到,北山王府没有追究,反倒是毗伽女王搅起的这场战火,更加让北山舵岌岌可危。
几乎就在一夜之间,华山派公然反叛监军太监吴青的管辖,连带着崆峒派、九峡洞、小刀会也都参与其中,打着替朝廷清缴北国余孽的旗号,与那杀秦盟一明一暗,大肆刺杀北方武林正派人士。
就连不良将曹山,也被他杀了个措手不及,落荒而逃。
崆峒派也连夜派人给北山舵送来最后通牒。要求天下会北山舵负荆请罪,送还被掳走的青城,并扬言若不送还,将灭了北山舵。
一场武林大会,瞬间变成了两国之间的江湖仇杀。
宋义和聂远的心思,都在北山关上。他们本是行伍出身,眼里从来都是北山的家国大义。至于沦落江湖,不过是他们落难栖身的无奈之举。
如今,大战在即,他们早就茶饭不香、度日如年。
留是留不住了。
刚刚组建起来的四大堂部,藏刀堂和聚贤堂反倒成了他们为北山王府尽忠、为北山父老乡亲拼命的嫁妆。仅存的内务堂、避风堂,已然难以支撑起她对抗华山派的家底。
而莫天其这老东西,居然连夜逃回了天下会总部。
“这一战,别说什么盟主之位了,能够保住北山舵我都谢天谢地了。”
秦风见她情绪低落,又一想到那被圈囚在后院那个凄凄惨惨的美人儿,心里多了几分担忧道,那青城,你打算怎么办?难不成还真送她回崆峒派?
秦绵踌躇了半天,但很快咬牙道,这人不能送回去,她是我们最后的保命砖。我得把她送给吴青。
“那老太监?你打的是什么主意。”秦风心有不甘道。
“大兵压境,仅靠我们这些乌合之众,只能沦为炮灰。我的想法是将她送给吴青。眼下吴青腹背受敌,备受猜疑,咱们正好雪中送炭,让他借此翻身。这样,咱们在危机关口,也能向他借兵。即使不能借兵,咱们也能利用他动用北山郡的官府力量,来应对华山派和杀秦盟。”
秦风唏嘘道,养吾剑法就那么重要?
自从练了北冥神功,在他看来,养吾剑法就是个花架子,不足为惧。
秦绵轻轻地将身子靠在他的身上,低声道,我估摸着,这是阿母故意流落出去的。
秦风搂着她那微微颤抖的腰肢,心中发虚道,她究竟想干啥?
秦绵摇了摇头,目光中一片茫然。
不多一会儿,门边传来,郎青故意咳嗽的声音。秦绵连忙一把推开秦风,应声道,是郎青啊,进来。
郎青推门进来,脸色沉重道,宋堂主和聂堂主带着兄弟们去投奔大魔王了。
秦风闻声笑道,没想到那纨绔子弟,还挺血性。
秦绵幽幽叹息道,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随他们去吧。他们能舍身为北山一战,也有咱们北山舵的一份功劳。否则这北方武林,还真把咱们当成了北国奸逆。
“那舵主,眼下咱们该怎么办?”郎青一脸的忧心忡忡,没有了聚贤堂和藏刀堂的那些高手当后背,仅靠他手中那些地痞流氓、闲散侠客组成的避风堂,恐怕难以支撑这危局。
秦绵跺着脚,思来想去,脑子里不断翻动对着北山王府的印象,嘴里也喃喃自语,北山王府?
突地她猛地一拍桌子道,与其被动挨打,还不如主动站队,背水一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