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走。”青汣面色如常地吩咐。
“得嘞!就等您这句话了!”木茗得了吩咐,鞭子一扬,马车非但没停,反而走得更快了!
为了避开泃河,青汣一行人绕了远路。这么一来,天黑的时候就只能宿在路上了,这厢木茗刚刚把火堆架起来,便瞧见一辆装饰得花里胡哨的华丽马车朝这边驶来。
“姑娘,又是那位公子!”木茗不禁有些头大,这人怎么跟块牛皮糖似的甩不掉了呢!
青汣正同明槿一起扎着帐篷,听见这话头也不抬地回道:“路这么宽,我们只管走我们自己的,无关紧要的人不必理会。”
被她这么一说,木茗不由笑了:“姑娘说的是!”
不一会儿,马车停在了路边,先前那个邀请青汣同他们一起过河的年轻公子下了车,直奔青汣而来。
“姑娘,姑娘,可算是追上你们了!”
“公子有事?”青汣淡淡问了一句。
那人被青汣问得一愣,旋即道:“既然姑娘要去蓟州,不如咱们一起搭个伴如何?”
“不如何。”
“啊?”那人显然没想到她会是这种反应,一时间脸上写满了错愕,随即又问道:“姑娘可是有什么顾虑?在下林初年,北川人士,此番来蓟州是为了看望一个朋友。咱们一起走,路上多少也算有个照应。”
“麻烦。”青汣面无表情地回了两个字。
林初年顿时被噎在了那里,但显然,他不是个会轻易放弃的性子,片刻的停顿过后就又凑了上来:“姑娘难道就不好奇我为何没有同商队一起从冰面过河,反而一路追着你们跟了上来?”
“为何要好奇?这官道又不是我一个人的。”青汣淡淡反问。
林初年:“……”这天没法聊了!
事实上,也根本用不上青汣好奇,林初年自己就先忍不住把事情的原委说了一遍,原来是他身边的侍卫坚决不同意走冰面,说是会有危险。但具体是怎么看出来的他也不说,弄得林初年很是郁闷了一阵。但又拧不过他,最后无法,只得老老实实地绕远路。
林初年正喋喋不休地同青汣抱怨着,旁边突然传来一阵食物的香气,紧跟着便听得木茗喊道:“姑娘,肉饼和粥热好了,快过来吃饭了!”
“好。”青汣应了一声,然后便同明槿一起走到火堆旁边坐下。
惊鸿正大口大口地咬着肉饼,见到青汣过来,还不忘咕哝不清地说道:“娘亲,你快吃,这个肉饼好香!”
看着惊鸿吃得满脸油的模样,青汣眼中总算露出了一抹温和的笑意,从架子上取了一块肉饼,道:“你慢点吃,没人跟你抢。”
“嗯嗯!”惊鸿点头如捣蒜,只是那啃饼子的速度非但没有慢下来,反而更快了几分。
这厢林初年也闻着肉香凑了过来,舔着脸道:“姑娘,相逢即是有缘,你看你们准备了这么多肉饼,吃不完也是浪费,不如分我们几个?”
这次不等着青汣开口,便听得木茗直接笑嘻嘻地说道:“我说这位林公子,你的侍卫打了那么多猎物,还看得上我们这一点儿肉饼?”
“实不相瞒,我这侍卫虽说打猎的身手不错,但这厨艺实在有限……依我看不如这样,咱们搭个伙,借你们的调料和手艺把这些猎来的东西一块儿解决了,也省得麻烦不是!”说完,林初年不禁一脸期待地看着青汣。
惊鸿飞快地扫了一眼林初年的侍卫猎到的那些山鸡和野兔。仿佛已经闻到了香喷喷的鸡腿在自己面前。于是扯了扯青汣的袖子:“娘亲,要不咱们就答应吧,你看这位叔叔都快流口水了!”
第二十五章进孟家村
口,口水?林初年下意识地摸了一把下巴,听到周围几人的笑声,这才惊觉自己被骗了,正要替自己分辩几句,突然想到什么,一脸不可思议地指着面前的孩子问道:“等会儿,他,他刚刚叫你什么?”
方才惊鸿第一次叫青汣娘亲时,嘴里正啃着肉饼,林初年没听清,这回却是听得真真切切,而正因为听得真切,所以才更觉难以置信!
听见这话,惊鸿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叔叔,你是耳朵不好还是眼睛不好啊?我们母子两个长得很像的好不好!”
林初年咽了咽口水,好半天才接受了这个事实:“看不出来,姑娘这样年轻,竟然已经有了这么大的孩子了……”
青汣无意在这件事上多做解释,直接对他道:“不是要搭伙吗?让你的侍卫把鸡和兔子杀了,内脏掏干净。”
自始至终,青汣都巧妙地避开了与林初年的那个侍卫接触。
原因很简单——她在他的身上嗅到了一股独属于同类的气息!
那是只有手上沾染过无数人鲜血的人才会有的气息,她不知道林初年一个涉世不深的年轻公子身边为何会有这样一个杀手出身的侍卫。但可以肯定的是,自己能看出他的身份,对方未必就猜不透自己,尽管她现在已经换了一副身子。
但一个人身上固有的气息是不会改变的,尤其这个人曾经还是个杀手。
一顿饭结束,青汣成功用自己的厨艺征服了林初年,林初年看向她的目光简直像是在看一个行走的厨房!
青汣向来对自己的厨艺有自信,这种近乎膜拜的眼光看得多了,也就不放在心上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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