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天寿见两人要走,极力挽留道:“婳儿还没吃饱呢,你们多吃点再走吧,不想喝酒不喝就是了。”
顾北弦却没坐。
酒不酒的,无所谓。
最主要是顾谨尧就坐在苏婳对面。
视线总是时不时地往她身上瞟。
看得他心里很不舒服。
华天寿见他站着不动,也跟着站起来。
手按到他的肩膀,硬把他按到座位上。
华天寿嗔道:“婳儿折腾了半天,总不能让她饿着肚子走吧。你不心疼她,我还心疼我徒弟呢。”
听他这么说,顾北弦总算不提走的事了。
但是这一顿饭,他吃得如鲠在喉。
女宾那桌。
狄娥不露声色地把这一切,捕捉在眼底。
她微微偏头,压低声音问身边的楚锁锁:“坐在苏婳对面的年轻人,叫什么?”
楚锁锁抬头看了一眼,小声说:“叫顾谨尧,是峥嵘拍卖行的少董,父亲是顾峥嵘,早年全家移民国外。”
“跟你外公关系很好?”
“是,他是外公的大客户,经常去找外公修复古陶瓷。外公那边有些古董,也会拿去峥嵘拍卖行,进行拍卖。”
狄娥打量着顾谨尧,“我总感觉,他对苏婳挺不一般。”
楚锁锁瞟了苏婳和顾谨尧几眼,“我早就感觉到了。”
狄娥借着给她夹菜的功夫,凑到她耳边小声说:“你要是想把顾北弦抢过来,可以从顾谨尧身上下手,说不定能事半功倍。”
楚锁锁眼睛登时就亮了,“怎么下手?”
狄娥语气慵懒,一副过来人的口吻说:“男人女人么,无非就那么点事,自己悟。”
楚锁锁抱着她的手臂,撒娇,“外婆,您就告诉我嘛。”
“等席散了,你去我屋里细说。”
“好的,外婆。”楚锁锁眉开眼笑。
接下来众人推杯换盏,觥筹交错。
热热闹闹,吃到快九点多,才散席。
苏婳向众人一一道别,和顾北弦离开华府。
上车后。
苏婳对顾北弦说:“今天的寿宴,座位安排得有点奇怪。”
顾北弦手撑在车窗上,袖口卷上一截,腕骨微凸,淡淡道:“哪里奇怪?”
“师父为什么不让师母坐在他身边?”
顾北弦漫不经心道:“狄娥本是戏园里的戏子,华姥爷子花钱替她赎了身。这种身份,在他们老一辈人的眼里,是上不了台面的。”
苏婳没想到都二十一世纪了,还有这种事。
不过狄娥跟她想象的,的确不太一样。
她如实说:“我原以为师父的妻子,得是个端庄大方、雍容典雅的女人。”
“华老爷子的原配,就是个端庄大方的大家闺秀,琴婉阿姨的气质特别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