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棕低声:“你以为我就不烫手吗?”
那天江揽问他能不能干,闻棕真没生气,他确实没料到陆弦体质这么差,一吹风竟然着凉了,是他跟刘婶的疏忽没错,办事不利就该躺平挨喷,比起之前那些强人所难的雇主,江揽已经算非常客气厚道了,甚至给他心脏病的女儿安排了权威医生,工资定期结算,绝不拖沓。
陆弦就更不用说了,闻棕开始拿他当简单的雇主,但架不住oga有什么好东西看到他就分享,小到一个烤地瓜大到家里吃不完用不完的好东西,闻棕如今更多的将陆弦当弟弟看待。
陆弦还巨省心。
现在陆弦跟江揽冷战,闻棕还有刘婶挺过意不去,私底下商量着怎么办,但是又商量不出什么来。
别看闻棕这个块头,还是害怕江揽的,担心说错话。
贺蓝带陆弦去看广场的音乐喷泉,就当散心,等时间差不多了才开车往餐厅走。
准确来讲那更像是农家乐,开在挺偏僻的一个地方,从一条公路口上拐,还有一截子土路,跟着映入眼帘的是一整根木头横放雕刻而成的门牌,醒目的“陶墨居”三个字,四周翠竹繁茂,都能看见顶破泥土的竹笋。
停好车下来,穿过竹林往里面走一段,顿时豁然开朗,假山水榭,九曲环廊,吃饭的地方在一排低矮的木房子里。
陆弦震惊:“还有这地方?”
“一个朋友开的。”贺蓝解释,“有几位通晓南北的名厨,你想吃的都有。”
果然,陆弦心想,贫穷限制了我的想象力。
纵然他现在捏着江揽的工资卡,里面装着一个天文数学,也学不会高档消费。
闻棕他们坐在隔壁,贺蓝直接让上全宴,足够四个五大三粗的alpha吃到肚子撑。
小弟一边啃着棒子骨一边含糊:“谁说有钱人不好相处的?这比我供奉在神龛上的财神爷都体贴。”
贺蓝等陆弦点完餐,给岑极发信息:【不回来吃了,你自己解决。】
岑极刚睡醒,眼睛瞪得像铜铃,【你答应我晚饭前回来的。】
【哦,我改变主意了,你可以去找江揽,讨论一下一声不吭离开五年和娶妻回家一年冷漠对待到底有什么异曲同工的美妙。】
岑极:“?!”
岑极被那“五年”戳中神经,一时间也不敢贸然联系贺蓝,而是真的去质问江揽:“不是,你跟你媳妇儿吵架,干嘛要破坏我的家庭啊?”
彼时江揽刚盯着电脑显示屏发了半个小时的呆,闻言嗓音沉下来,“会不会说话?我什么时候跟我媳妇儿吵架了?”
“拉倒吧!”岑极不买账,“贺蓝中午就说陆弦情绪不对,猜测你们可能是吵架了,然后陪陆弦出去喝下午茶,答应我晚饭前回来,结果现在不回来了,语气特别不好,让我跟你讨论一下抛妻弃子的美妙之处。”
论谣言是如何诞生的。
岑极想找个近义词也找不精准,其中“抛妻弃子”给江揽吓够呛,他反应过来陆弦下午出门了,现在跟贺蓝一起,“他们在哪儿呢?”
岑极嗓门贼大:“我怎么知道啊!”
江揽快速思索一番,说道:“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