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梦陆弦没跟江揽说过,因为很扯。
可陆弦又想到江揽的转变,也是从某天突然开始。
有什么联系吗?陆弦脑子雾蒙蒙的,想不真切。
陆弦晚上没下楼吃饭,是江揽端上去的。
他起来简单洗漱,坐回桌前吃东西,再倒头躺下,都没跟江揽说几句话,情况让人担心,等陆弦睡着,江揽立刻打电话让家庭医生过来,但一通基础检查结束,医生冲着江揽轻轻摇头,小声说:“没什么问题,如果明天还这样,去医院做个细致检查。”
江揽应道:“好。”
夜幕沉沉,院外的蝉鸣不知什么时候全歇了。
江揽守着陆弦到十二点半,见他呼吸平稳,面色也好,稍稍放下心。
民间有这么一种说法,凌晨三点,往生交界之门打开,那些执念未消的灵魂,会重新回到人间。
昏暗中,陆弦缓缓睁开眼睛。
他入目就看见江揽的脸,清澈的眼眸先是一怔,跟着闪过震惊跟无措。
怎么会?他不是已经……
陆弦缓慢抬起手,就着熹微的光线认真打量,疤不见了。
伤疤出现在腺体摘除前,他在厨房做饭,因为发情期逼近,精神状况实在不好,然后一刀错位,给拇指根的位置深深划了一道。
这到底是哪儿啊?
陆弦想坐起身,但是刚一动,一条手臂就横着伸来,将他往结实温暖的怀中狠狠一揽,熟悉的气息萦绕鼻尖,陆弦身体僵得厉害。
江揽稍有察觉,瞌睡散了些,嗓音低沉,“不舒服吗?”
真是做梦啊,陆弦心想,他听说人死如灯灭,当时坠入黑暗,已经做好了重新投胎的准备,结果老天可怜他?
“怎么不说话?”江揽紧了紧手臂。
“没有……”陆弦差点儿咬到舌头,但他跟着又想到上天给的机会,不用白不用,江揽以前烦他,现在倒是抱得这么紧,哼哼,陆弦往男人怀中拱了拱,这次说话流畅了很多:“没有,睡吧。”
“嗯。”江揽应完,抬起身,不等陆弦反应,睡衣领口被扒开,男人已经咬住了腺体。
信息素的冲击让陆弦眼前发白,同时又很爽,毕竟他活着的时候,这种体验少之又少。
陆弦在腺体摘除后曾赌气跟薛寻雩说过,再来一次,他给江揽剁成两半,可实际上,他没任何恨意跟怨念。
怪什么呢?江揽如果骗了他的感情,那还说得通,可江揽不爱他,一开始就说明白了不爱,是他不死心,非要赢命数半分。
后来江揽想给信息素,他却不想要了,因为挺没意思的。
后悔吗?也没有,喜欢从来就不是一个双向奔赴的过程,一旦动了心,就要做好对方不会回应的准备,陆弦就觉得,他爱过,发自肺腑,虽然苦涩,但从头到尾,都由他做主。
就像行至路边看到一朵花,陆弦停下来,诉说着喜欢,到最后那朵花也没有为他开放,但是陆弦却嗅到了花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