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说到老银币竟然安排了一个名叫林凡的年轻人找李羿拜师,李羿感觉自己又要被老银币支配了,那么林凡到底是因为李羿的名声,还是因为陶仲文的劝说才愿意拜李羿为师的呢,让我们带着这个疑问一起往下看。
在去往礼部的路上,李羿让林凡一同乘车,可他死活不肯,就跟在车后面一路小跑,他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读书人,没一会儿就喘上了。
诗雨见状就让车夫赶慢些,林凡这才跟上,她拉开门帘笑道:“林公子既然不胜脚力,何不同乘?”
林凡气喘吁吁道:“此为礼术,不可不遵。”
诗雨对着李羿说道:“这位林公子倒是守礼,能被老师看中必然不是泛泛之辈,相公为何非要考验他?”
李羿回道:“二十二岁便能到养气境,定然不是凡品,只是你不觉得奇怪嘛?”
诗雨问道:“有何奇怪之处?”
李羿看着林凡笑道:“他善长望气,对才气和浩然正气的感知能力远胜常人,而且对才气的操控也有独到之处,怎么看都是百里挑一的人才,可是老银币为何会劝他来拜我为师?再者你认为一个能修到养气境的儒生会没有志向?”
诗雨点头道:“如此说来确实有些奇怪,那相公考验他是有什么打算嘛?”
李羿笑道:“也没什么特别的,就是不想被老银币支配罢了,我还没有想通老银币为何给我安排这么个徒弟,再者也确实是想试试他的斤两。”
诗雨笑道:“相公不是想要开宗立派嘛,我猜老师是想助你一臂之力。”
李羿看着诗雨问道:“老银币都和你说什么了?话说你到底是不是他安排在我身边的卧底?”
诗雨一脸问号:“什么是卧底?老师只是让我好好照顾你,没有什么特别的交代啊。”
李羿握了握诗雨的手说道:“你把我照顾得很好,辛苦你了。”
诗雨羞涩道:“好端端的说这些干嘛。”
李羿笑了笑拉开车帘问向林凡:“你可知为何那位老者说你没有志向?”
林凡快走几步跟到车后行礼道:“对此我也想了许久,但终始没有答案。”
诗雨问道:“那位老者是如何说的,总不至于他说你没有志向,你便觉着自己没有志向了吧。”
林凡回道:“老先生先是问我为何求官,我答的是施展抱负,他又问我有何抱负,我说身为儒道传人,弘扬儒家精神,广传圣人思想,教化万民,逢乱世救济苍生,逢治世惠及百姓,这便是我的抱负。敢问乐府大人我说的可有何不妥嘛?”
李羿摇头道:“说话大而空,志向高而远,好高骛远不切实际,这便是错。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这句话你怎么理解,等你想明白了再来找我。”李羿说完拉上车帘。
林凡这一路就在想李羿这句话的意思,不知不觉间已经到了礼部衙门,来到内堂,已经有文吏在工作了,见到李羿纷纷行礼问好,李羿也一一还礼,林凡就跟在后面。
李羿取来一本刚刚装订好的教材递给林凡说道:“打开看看,一天内看完,有不懂的地方可以问这屋里的任何人,但是每个人你只能问一个问题,如果那个人答不上来,你来找我;如果那人的回答你不满意或者有反对意见,你来找我;如果问完了屋子里的所有人,你还有不懂的地方,你来找我,明白了嘛?”
林凡点了点头开口道:“那我坐哪?”
李羿笑着指着一个角落说道:“坐那就行,不过这可算是你问完我了,再有问题可就要去问别人了!”
林凡一下子就懵了,心想还能这么玩的嘛?但又不好说什么,只好乖乖坐到角落,打开书看了起来。
诗雨笑道:“你可真坏,这是在为难他?虽是一本启蒙书,但其中典故为人所知的可并不多,他一个一个的问,怕是要把这一屋子人都给问烦了。”
李羿笑道:“读书人最不擅长的就是人情事故,要是所有人都像你一样,那这天底下的事可就好办多了,再者我得先让他在这里混个脸熟啊。”
诗雨看着林凡说道:“但愿他能明白你的用心,不过你这肚子里的鬼点子可真多。”
林凡才刚开始看就碰到了不懂的地方,就四处找笔墨想要标注一下,结果就犯了难,他难在不知这本书里有多少不懂之处,也不知若是他向人借笔算不算是一问。
诗雨看着一脸忧愁的林凡就好笑,拿着笔墨纸砚走上前递给林凡说道:“你啊,别想那么复杂,相公也不是什么高深莫测的人。你现在不了解他,等以后熟了就知道了。”
林凡满是感激,看向正在与别人讨论的李羿点头道:“世间大才多有其独特之处,李乐府可是百年来第一奇才,当真不敢以常人揣测啊。”
诗雨摇头道:“唉,那你慢慢品吧,等下要是看到他骂人可别惊讶啊。”
林凡惊道:“骂人?不会吧?”
诗雨笑道:“骂人是轻的,要是真生起气来还会打人呢,你就等着看吧。”说完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