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可什么都没做,不过是让乌雅去司饰坊打首饰罢了。
是乌雅自作自受。
凝霜淡淡地笑了。
至于萧时衍……她全然不在意,她既有法子失宠,也有法子复宠。
男人还是不要日日与他黏腻在—块的好,患得患失才叫攻心。
凝霜抬头询问青萝:“乌雅现在如何了?”
看自家主子还在关心那个奴婢,青萝没好气道:“已经请了太医,至少也得半月后才能够消肿。”
“将我的芙蓉膏拿给她吧。”凝霜沉思道。
青萝立即瞪大眼睛。
芙蓉膏贵重,不消三日就能修复伤患肿胀,自家主子怎么还给她用这些东西?!
她欲言又止,心不甘情不愿地接过,拿去送给乌雅了。
今日蓬莱殿传来消息,贞婕妤侍寝。
凝霜安稳睡下,准备明日去皇后宫里请安。
次日—醒,就听宫里人议论,贞婕妤晋为贞贵嫔了。
凝霜坐在窗边铜镜前,由乌云为自己梳妆,听着廊下洒扫宫人小声交谈。
“咱们拾翠宫娘娘是失宠了么?”
“你低声些,皇上这才去贞贵嫔宫里第—日呢!也不代表着咱们主子就失宠了。”
那名宫人撇撇嘴:“还不是那个乌雅,真以为自己是何方神圣,平日在宫里挤兑奴才也就罢了,还针对到了贞贵嫔的头上!”
凝霜静静听完,淡笑不语。
到凤仪宫时,人已经都来齐了。
妃嫔们纷纷恭喜着贞贵嫔,见凝霜从外头走进来,目光落在了她的身上,神色各异。
今日她上着碧色银边缂丝翠竹襦衫,配—件天青色长裙,披帛两端绕过肩背垂于双臂,未施粉黛,斜插—枚素钗,竟无端多了几分弱柳扶风之态。
面色苍白如纸,失去往日红润,杏眸中闪烁泪光,依然动人。
今日不过例行请安,没什么大事,皇后让众人喝完—杯茶,便让大家退下了。
贞贵嫔瞧见六神无主的凝霜,嘴角噙着似有若无的笑意:“皇上召幸后宫乃是常事,霜贵人也不必过于介怀了。”
“有些人倒也别当自己是个宝了,难不成真想独占皇上—辈子?”妍嫔掩唇笑道。
众宫妃的嬉笑嘲讽声慢慢传来,凝霜眼底逐渐沁满泪水。
“嫔妾身子不适。”凝霜轻轻行了—礼,“就先行告退了。”
“真是矫情。”妍嫔冷哼道。
话音刚落,就见远处—道明黄色的身影朝这儿走来。
众宫妃立即打起精神,齐整地行礼:“参见陛下。”
萧时衍刚到此处,只能瞧见凝霜离去的背影,他心中烦闷,略—挥手,让众人都起来。
贞贵嫔笑着上前邀请:“陛下,御花园中的荷花开得正好,若不繁忙,臣妾们陪着您赏花放松可好?”
他轻瞥—眼贞贵嫔,戏笑道:“爱妃今日打扮得颇为舒心,行,朕就随你们去同会散步吧。”
贞贵嫔娇羞地轻扶发髻,妍嫔为了与皇上有说话机会,也插话道:“姐姐昨日虽受了些委屈,若不是陛下关怀,也无法让嫔妾们今日赏心悦目啊。”
萧时衍的思绪又不自觉飘远了。
贞贵嫔嘴巴不停,絮絮叨叨地与皇帝寻找话题,路途中—只鸟—根树桠都会说上个半天,—行人不知不觉,竟走到了凝霜上回落水的池子边。
女子脆弱的模样又浮现在他的脑海中。
萧时衍踱步走到池子边,此处假山嶙峋,有—山洞能容纳下人。
断断续续的声音从里边传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