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爱的女子,是该好好疼惜的,只要有他在,他绝不允许天下任何事情扰了这个女子的清闲!
“你好好休息,这些以后再说。”纵兮为她掖了掖锦缎,不想再谈这个话题。只是,他想,日后无论什么事,只要子棠问他,他绝对不会再隐瞒她。
“是否觉得日头太烈,毕竟是六月天,若是觉得受不住,我们可以进去休息。”子棠的身子是初次集结这天地灵气,不可操之过急。
子棠抬眼望了望外面的日头,早晨的时候阳光还行,这正值当午,是有些烈了,轻道:“好。”
纵兮抱了她往里殿去,子棠敛着眼帘,又另作了他想。
兮王府是死一般的沉寂,而槐阳城却又沸沸扬扬了,话题不外乎是有关那位荀家公子的。
话说,那位荀大公子,从昨日起便一直赖在了听雨轩,招了姑娘,吃了酒,还乱发酒疯。这不,都闹了整整一夜了,还没有消停。招来的姑娘,哪个都不合这位爷的心意,口中骂骂咧咧,脾气一来就差没有拆了听雨轩的招牌。
听雨轩的姑娘们委屈得紧,这位公子明明好的是男风,自然是瞧不上女子,竟偏偏要招姑娘来伺候。今日不知抽了什么,在这听雨轩撒酒疯,东西摔了一样又一样,那些东西可都是价值连城的好东西,不知这次的篓子,公子兮还兜不兜。若不兜,怕是变卖了荀家,也赔不起被这位公子糟蹋的东西。
闹了一夜,再加上一上午,却迟迟不见公子兮出来。于是,天下人又开始猜测了。各家酒店里的客人都聚集在一起打赌,赌着公子兮是否和这位荀大公子闹了别扭。有人赌,这次怕是荀大公子要打道回府了,公子兮移情别恋,不再管他了。有人赌,公子兮与荀大公子只是闹闹脾气,“夫妻”间磕磕碰碰正常,过几天也就好了。
于是,整个槐阳城沸腾起来,卯足了劲看好戏。
纯良又无所事事的槐阳人不断地猜测着荀大公子今日上演的这一出戏,到最后,也就差不多真相了。
比如说,公子兮移情别恋了。
比如说,荀大公子要打道回府了。
比如说,因爱不成便成恨了。
如此等等,我们槐阳城的百姓真不愧是商人出生,头脑聪明得很,越传越生动,越传越真相。最后这等凭空捏造的事情,竟真有人站出来义正词严地说,他是亲耳听到荀大公子与公子兮为了一个女子而争吵!
于是,天下人又震惊了,难道素来好男风的天下第一美人竟也喜爱女子撒!
于是,在兮王府听得风玉禀报的纵兮也纳闷了,为何传得这么真切,竟没有一个人说是他公子兮被人抛弃了,都心照不宣地相信公子兮是负心人!
他云纵兮竟是长了一副负心人的模样?
纵兮抚了抚额头的青筋,算是明白了其间的来龙去脉,这厮是打算好了。
“备车,去看看。”
子棠刚睡下,按着他是不愿出门的。只是这出戏已经唱到这种地步,主角之一的荀大公子连戏本都已经编排好,主角之二的他自然是要积极配合。
风玉不知道昨夜发生了何事,这素来性子温和的天下第一美人从早晨有人见着第一眼便是神色凝重的。此刻,听得外面的风风雨雨,终于脸上有一丝丝的暖意。
纵兮张了张嘴,吐出几个字,然而,却把槐阳城的沸腾推向了。
于是,槐阳城的百姓终于看到了这些年素来不出府的公子兮,坐着八宝泉鸣马车出了府邸,被人拥着进了听雨轩。
“还真不是一般的美!”某位商人初次见到今日素面以待天下的公子兮,不由大为感叹,有此等荣幸,大体是沾了那位荀公子的光。
“换做我是荀大公子,我定也是要与他闹上一闹的!”某位仁兄接了喳,意在言明那位荀公子此番闹腾的缘由,看来他倒是很同情荀公子的。
“哎,真不知这样绝美的公子是对哪家的姑娘上了心……”有人唏嘘,能够入得了这位公子的心,那定是绝美绝美的女子吧。
如此等等,议论声滚滚如潮。
听雨轩的人见着公子兮到来,匆匆进去提点那位正在抽风的荀公子。
“哎呀呀,快些拦住他,公子兮来了,不能再让他乱砸东西,万一弄伤了公子兮,咱们可担当不起啊!”
刚进屋子,远远地就听见老鸨的呼天抢地之声。
紧接着只听楼上“乒乒乓乓”又是一阵打杂抢劫之声,还夹杂着荀大公子的叫嚣声,估计是酒喝多了,还大着舌头:
“那娘娘腔,早把老子忘了,此刻怕是正在府上逍遥着,哪有闲工夫管得了老子!”
“那娘娘腔,老子会怕他?!”
“李妈妈,让慕雪姑娘出来陪老子,老子要慕雪!草!都说你们听雨轩乃是天上人间,什么美女,都他娘的是狗屁,连那娘娘腔的半分姿色都比不上!”
“慕雪!慕雪!给老子出来
,老子有钱!”
纵兮驻足,微微仰头看着在二楼闹翻天的某人,面色有些许的尴尬,眼里的冷意是层层扩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