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降的楼兰士兵开始劝降没有投降的士兵,自己则带着大军开始和匈奴开始了硬战。
潘幼云知道敌不过,已经开始打起了开溜的主意,五千多匈奴兵尽数占据在西城,西城与龟兹方面的匈奴兵相通,而且与匈奴的大本营有联系,如果让匈奴兵缓了过来,汉军的攻势就会被扼住,潘幼云早就已经下了命令让人去向匈奴大营搬救兵。
道乾是个老泥鳅,见着风头就对就像潘幼云提出开溜,潘幼云这一回似乎有些意气用事,铁了心地要守住楼兰,道乾知道她是在和耿龙较劲,自己犯不着在这儿陪上性命,当下带着自己血鼎门的人当了个“先锋”:逃。
潘幼云暗骂道乾没用,下令匈奴兵死守,而此时拜火教的人也赶了过来,他们投向匈奴一边,此时汉军攻了过来他们已经没法子再在楼兰呆待下去,除非是匈奴兵再一次将楼兰守住。
高明的政治家不会把鸡蛋放在一个窝里,但是拜火教在西域的莫大势力范围都在匈奴的管辖之内,西域五十多个国家中的三十多个都在匈奴的统治之下,也都是向拜火教朝圣的地方,在拜火教的眼睛里面,西域要比大汉重要,因为地域的原因,拜火教发源波斯,强大大夏国,传播与西域和西域以西的国家,但是此时因为大夏国内发生了政变,拜火教受到极大的排挤,他们必须得找到出路,也就是向周边的国家传教,通过国与国的邦交政策来平衡,那么首选的便是西域和匈奴。
而大汉,强则强矣,可有可无。
想到这一层关系,星圣女毅选择了西域和匈奴,与大汉朝开始对峙。
此时楼兰若失,他们在西域的传教便失败了一半以上,因为西域多是小国,往往是一边倒的局势,楼兰若降汉,楼兰周边的国家也多半降汉,精绝国有自己的国教:瞳教,想传教实在是千难万难,而姑墨、车师、羌若等一些国家则慑于大汉朝的天威不敢拜教。
那么便只有死守了。
此时匈奴和拜火教几乎掌握了所有的实权,但独独有一点最致命的没有掌握,就是人心。
楼兰人本来对汉人不满,同时匈奴向其施加高压,他们也同样不满,但是汉人在二十年前曾以七百人破楼兰,这从感情和尊严上都伤害了楼兰人,而且他们的真正领头人古神王也恨汉人,所以楼兰人更恨汉人一些。
然而,经过了这么长的一段时间,傅介子在楼兰城中曾与楼兰并肩抗敌,两国的感情多少深了一些,最要命的是刚才潘幼云下令射杀萨迪科的楼兰士兵,这一下犯了众怒。加上汉人势众,楼兰人必须得有个选择,反攻匈奴便成了必然的事情。
潘幼云此时也顾不得分晰这些事情了,她心里面怒火中伤,似乎又看到了那个俊朗的少年将军,一边抱着她温柔缠绵,说着情情爱爱的话,一边暗地里白刃钢刀,杀害自己的父母、族人。她还清楚地记得,那一年,耿龙从床上叫起来她来,让她独自离开,然后告诉她,她的族人已经被尽数诛杀!从那以后,她恨透了这个男人,一个人逃到精绝,得异人学了法术武功,学得心计与计谋,然后自我放逐,自伤伤人。
匈奴兵已经无法再守住了,汉朝的大军已经攻破了西城的三道防御,眼见一会儿功夫便要攻到潘幼云所在的中军,汉军铁蹄之下,也容不得她这个美人儿。
“娘娘,我们退吧。”一个匈奴兵迭迭撞撞地进来,跪地求到。
潘幼云以最恶毒的匈奴骂了起来,突然反手从一个士卫手中夺过弓箭,顶着匈奴兵的额头射下去。
箭还没有完全出弓,便已经射中了匈奴兵的额头,匈奴兵仰天摔倒,四众皆惊,有些愤怒。以弓箭伤人在匈奴习俗之中是具有污辱性的,但是潘幼云是左贤王的暗许的妃子,他们也不敢多说什么。
潘幼云怒喝道:“再敢言降者,杀无赦!”
傅介子亲带大军,已经在一会儿功夫冲破了三道防御,他最擅打的便是袭击,守城和攻城之战都不是他最擅长的,此时兵力和士气都成了一边倒的局面,正是他傅介子的时代到了。
匈奴的中军就在前面,傅介子不由有吃惊,今日的战争虽然说顺利,但是却有些异常,以往的时候,匈奴兵遇上他没几个回合便开始溜号了,今日一战却是死守,而且中军也不转移,暴露在汉军的铁蹄之下。
傅介子哈哈大笑,敢情是遇上了外行。
但外行归外行,这一次的匈奴兵却比以往要难打得多,关键也在一个决心上面。
傅介子下令再一次加大攻击,将楼兰人换了下来,全以最精锐的汉骑冲撞匈奴大本阵,汉军的骑兵都是重甲、兔头马(关于马的知识在作品相关里有,兔头马为高大的重型马,赤兔便是这一种),长短交错的兵器,而打仗的时候,马用铁笼子罩住了头部,骑兵也是弓箭手、长枪、大刀三者配合作战,攻击力之强,在当世没有对手,即使是匈奴这等马上强国,因为经济实力上的悬殊,他们的武装远没有汉军精良,所以仍不是对手。
两个国家打仗,有军事上的较量,也有国力上的抗衡。而在这两个方面,匈奴都没有占到优势,但是匈奴人却有一技之长,便是骑射技术,还有马匹本身的质量要高。
匈奴的骑射自是没说的,一般能封到千户的士兵可以在空中抓到箭,这一点傅介子也难保一定能做到。而且好马多产自西域之地,以西域的乌孙马和匈奴本地的蒙古马为主,匈奴的马普遍好与汉军的马,汉军能是一般的马匹,不过装备上要精良一些。
匈奴兵也正是凭着这点优势,竟然能在一时半刻之间顶住汉军的攻势。
傅介子身边有副将道:“将军,是不是分兵去围?”傅介子骂道:“都差不多三个打一了,还分个什么兵,给我打!往死里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