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至惬意地伸着懒腰,跨在了院子里的木马上一摇一晃。
“老宋的手艺真不错。”他抚摸着光滑的木马。
这木马的样子和公园里的差不多,是用树墩拼接而成的,很大,坐两个成年人都不成问题。
于是他脑子一抽,朝立在旁边的齐远琛说:“你也来试试啊远哥。”
静了两秒。
“好。”
还未等方至给自己找补,或是给齐远琛让位置,“吱嘎吱嘎”的声音停住了——齐远琛坐在了他身后。
“……”
方至僵着身子,耳朵上的血色瞬间蔓延开来。
他深呼一口气,安慰着自己:没关系,就算是普通朋友也可以坐在一起,他小时候还坐过汪海洋自行车后座呢,这有什么区别,都是朋……
“怎么不玩了?”被酒润过的声音,透着哑,仿佛刚刚擦燃的一根火柴滑过他的耳际。
方至的脑中轰轰作响。
不一样,怎么会一样。他是齐远琛,不是别人。
他咬着嘴唇,艰难地吐出一个音节:“我……”握在木马前端的手心渗出了汗,刚准备收回手站起来,齐远琛先一步他有了动作,他按住了方至要移开的手,说:“别动。”
“教我。”
方至的耳边彻底着了火。他稳着心跳,等了好一会没见齐远琛收手。这种对峙有如凌迟,他只好硬着头皮,试探着用脚掌去踩木马弯曲的底部。
可踩了半天,用了半天劲也没见木马动一下,他借着光亮向下看了一眼,发现齐远琛的脚还踩在地上,“远哥你……”
话刚出口,齐远琛抬起脚,学着他的样子用力蹬了一下,“是这样吗?”
木马缓慢地动了起来。方至如释重负:“对,就是这样,你会……”
齐远琛又加大力气踩了几次,木马晃动的频率变大了,且急。
方至不由抓紧了扶手,身子也向前倾。然而他越向前,身后的胸膛却也靠得越近,齐远琛像是没察觉他的窘迫,很平淡地问:“是这样吗?”
“……是。”
他浑身绷紧,尽量让自己的身体不触碰到齐远琛。可是每一次前倾带来的身体惯性都会把他甩到齐远琛的身上,无论他怎么控制力道,最终都无济于事。
他被齐远琛的气息和味道包裹了,对方的呼吸每一下都打在他的后颈上。让他打着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