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间男子多薄情寡恩,他这个做男人的最清楚不过,尤其那些长得好的,借一张俊俏脸蛋勾得女子真心错付,徒劳一生的,不计其数!
何况陆宴礼这样年纪轻轻就身居高位之人,身边的花花草草定然只多不少。
宁致远很是担忧,如若自家女儿也遇上了这样的夫君,下半辈子可怎么过?
可宁以卿毕竟已经是嫁了过去,何况还不是陆淮之那样的普通公子哥,而是安平侯本人!
宁致远思前想后,只得先礼后兵。
将该对陆宴礼的礼尽到,即便他是侯爷,也不会再挑着宁家的不周到去为难女儿。
而他刚刚所讲的那番话,虽然带着目的,却也实打实的掏心掏肺,不过是想要女儿在那深宅大院里过得舒服些罢了!
却没想到,陆宴礼年少功高,却不是倨傲之人,一番对话下来,也听得出他进退有度、心开目明,倒像是个温良恭俭的君子。
这话哄得宁致远心情甚好,连带着对陆宴礼也有几分改观。
旁的如何,他不计较,只要陆宴礼能真心实意对自家女儿,他为人父母的自然也会全力相助这对小夫妻。
宁致远笑着连说了几句“好好好”,便紧着招呼下人奉茶。
“侯爷,我行走多年,不说是杏坛圣手,但也颇得几分医道真传,如若侯爷不介意,不如让我来替你诊治一二?”
看着陆宴礼只能借助轮椅行动,他心中也着实不是滋味,这是女儿的夫婿,也等同他半个儿子了!看他这样,自己心里也着急。
“岳丈,唤我宴礼就行了。”陆宴礼微微一笑,“夫人日日替我看顾着,想来不日也能恢复自如了。”
见宁致远表情难掩失落,陆宴礼又道:“如若过些时日还没有进展,再来劳烦岳丈,只是实在怕岳丈劳累到了,夫人难免会担心。”
宁致远一听这话,失落情绪立即不翼而飞,好好好,一举一动都能先为卿儿考虑,看样子是个好夫婿!
二人坐定下来喝了盏茶,宁致远守着分寸将陆宴礼的情况问了个七七八八,越问越满意。
他正摸着胡子瞧着眉毛自顾乐着,却忽然有个小厮慌里慌张地跑进来,附在他耳边略微说了几句话。
宁致远脸上的喜色瞬间一扫而空,只余愁云惨淡。
陆宴礼不动声色地观察片刻,关切道:“岳丈可是遇到什么烦心事?或许能让宴礼分忧?”
宁致远看着他,眼中是掩不去的倦意,他忽地叹了口气。
“贵人诚心相邀,但天家贵胄……宁家岂敢高攀呀!”
宁致远摇了摇头,“只怕徒惹是非,福祸难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