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以卿闻言一怔。
骑马?
她虽然小时候多跟着宁致远四处周游,又在章莪山丘鹤年那种山野之地住过不少时日,但骑马——她是真的不会。
在山野间,别的事情自己摸爬滚打或许能学会,然而骑马这种事情却不是能凭自己一力成就的。
一是丘鹤年那儿只养着几头毛驴,没有马,二是,压根没人教她。
而在宁府,出门只有坐轿乘车的份,宁致远把她看得比宝贝还要紧,更是不肯教她这些。
于是她只能诚实地摇了摇头。
陆宴礼反倒是有些开心。
“那也不妨事,我让袁伯解一匹马下来,我带你骑马回去。”
宁以卿又愣住。
要让她同他共乘一骑?当着这坊市之中许多人的面?同他前胸贴后背,一路策马回去?
那她还是更愿意走路。
“我……今日出门没有带幂篱,不大方便。”宁以卿绞尽脑汁找了个借口,又哂笑道:“不如侯爷骑马先行一步?我随后就……”
话没说完,她的脸已经烧得通红。
这找的什么借口?没戴幂篱是想借口自己不宜抛头露面,可若说走回去——那抛头露面的时间不是更长?
陆宴礼心领神会,旋即笑道:“夫人不会是不敢,怕丢面子,才要找这诸多借口吧?”
“什么?”宁以卿难以置信地瞪着眼睛看他,随后嗤笑一声,“我有什么好不敢的?我虽不会骑马,但小时候爹爹也带我坐过马儿,不仅马,毛驴、骡子,我什么都坐过。”
不比你少。
陆宴礼意味深长一笑,“既然如此——”
“袁伯,解马!”
宁以卿反应过来这是吃了他激将的亏,但话说出口了,此时再推拒又显得她胆怯扭捏,索性心一横,直接跟着陆宴礼走下车厢。
陆宴礼去同老袁交代修车之事,宁以卿便自顾走到马儿面前打量起来。
安平侯府养的马本就高大,又有这段时日老袁尽心竭力地伺候着,更是壮了一圈,宁以卿站在那匹红鬃马面前,抬头看着正喘粗气的马头,不由得生出一股畏惧之意。
这要是摔下来,得有多疼啊。她虽然会医,但正骨之术学得比较一般,若是从这儿去最近的回春堂请大夫,也不知要多久能赶到。
她心中叨咕不停,却未注意到陆宴礼已然跟老袁说完话,此时人就站在她的身后,笑着看她那一脸犹豫不决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