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沄转身,父亲换下了常服,也穿上了便于行动的胡服,比起平日少了几分儒雅,却更显潇洒英气。
可温润可帅气,可潇洒可斯文。
难怪城阳姑姑跟她说父亲年轻时,曾令多少长安城的贵女们魂牵梦萦。
说不定父亲如今还是许多中年贵女们心中的白月光朱砂痣呢。
父亲笑着指向乘风身后的几匹小马,“喏,太平可以在这几匹小马当中选一匹你喜欢的。”
李沄见状,顿时十分的委屈。
李治朗笑着翻身上马,“驾”的一声,乘风已经疾驰出去,帝王坐在汗血宝马之上,英姿勃发。
武则天笑着跟李沄说:“太平,看你的阿耶。”
李沄扁嘴,转身伏在母亲的肩膀,委委屈屈地说道:“不要跟我提阿耶,我讨厌阿耶。”
武则天:“……”
李治跑了一圈回来,看李沄伏在母亲的肩膀,只留给他一个后背,不由得勒住了乘风,目光看向武则天,“太平怎么了?”
武则天语气哭笑不得,“圣人以为呢?”
李治掐了掐眉心,“太平。”
李沄只留给一个后脑勺给父亲看,“哼。”
李治叹息,翻身下马,一把将李沄抱了起来放在他的马背上,无奈地捏了捏她的鼻尖,“看把你给惯的。”
帝王将女儿包上马背之后,自己随即翻身上马,一只手将女儿护在怀里,另一只手拉着缰绳,带着李沄绕着马场跑。
在旁的李显和李旦等人看着父亲和阿妹绝尘而去的背影,一脸艳羡。
他们学骑马的时候,父亲都只是将他们丢给侍卫就拉倒了呢。
嘤。
羡慕,嫉妒,恨。
李治带着李沄绕着马场跑,李沄一开始还能装装样子板着脸,可是当父亲带着她在马背上疾驰时,她再也伪装不起来。
迎风疾驰的感觉真的是太好了,就好像是能将人心中所有的心事和烦恼都远远抛在身后似的。
——身无烦恼一身轻。
虽然李沄现在暂时还没什么心事和烦恼。
李沄靠着父亲的胸膛,欢乐的笑声如同银铃般洒落在风中,“阿耶,快些!再快一些!”
李治听到女儿那快乐的声音,扬眉笑了,“好!”
话音刚落,坐下骏马已经如箭般从众人面前而过,城阳长公主看得有些心惊胆战,站在武则天的身边,忧心说道:“太平到底年幼,阿兄这般带着她玩,怕是容易受惊。”
武则天看着马背上的那对父女,此时的李治不是高高在上的君王,也不是在朝廷上纵横捭阖的男人,他只是一个父亲,一个无条件宠爱着自己女儿的父亲。
皇后殿下的嘴边漾着笑意,语气温柔却笃定,“放心,不会的。”
城阳长公主:“……”
她早就知道太平是阿兄阿嫂的心头肉,可从未想过他们对太平会这么娇宠,从她进宫到现在,似乎还没看到过阿兄和阿嫂真正对女儿说过半个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