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渡快步冲进这间院子的主屋前,猛地一脚踹开房门。
房间内,无数浊气翻腾,灰尘从屋子里鱼贯而出。
但这些灰尘像是畏惧张渡一样,张渡朝屋内走来,它们居然尽皆从屋内逸散出门。
一阵灰尘喧嚣。
等到张渡走到这间屋子的正中心的时候,满屋干净如洗,地板光洁透亮。
屋外的白雪上,也没有被尘土染黄,没人知道这屋子里的尘土去了哪儿。
张渡看着脚下的地板,皱起的眉头突然松开,他像是见到一个老朋友一般,露出了微笑:
“老伙计,还得请你帮个忙!”
张渡腿与肩同宽,左脚朝下一蹬。
这间屋子的地面颤动,张渡身前的十块青砖瞬间爆裂,地板下出现了一柄极长的长槊。
长槊被震到张渡手中。
这柄长槊通体黝黑,整个长槊用黑油裹起。张渡用力一震,满槊的黑油滴落在地。
张渡带着长槊出门的时候,他周身的气度瞬间变化。
张渡不再是那个清瘦的文人,也不再是那个经年的官吏,他像一个将军,像一个山中占山为王的叛军首领。
在很早很早以前,有两个兄弟,他们的父亲让他们一人学文,一人学武。
两个孩子都很厉害,学文的哥哥高中探花,京城十里长街,骑高头大马,好不快意!
学武的弟弟上山修仙问长生,人界正中的练气宗门,引气入体,证道筑基,好不逍遥。
可天不遂人愿,哥哥的在远赴地方做官的时候被土匪害死在了山道上,山上修仙的弟弟也犯了错,被人排挤下山。
弟弟在帮哥哥报了仇之后,便占据了土匪盘踞的山,持一杆长槊,自称为王。
弟弟杀人无算,时人称之为恶虎。
在老父亲死前,对心底已经开始滋生心魔的弟弟说道:“你哥哥的死还不为人所知,你和他长得像,可以顶替他的身份。”
“你哥哥的愿望是治国平天下,他从小对你不薄,你能不能替照拂幼子,再替他好好活着?”
弟弟的想法很简单:“照拂幼子,替哥哥好好活着。”
学文的哥哥的妻子为他守节自尽,留下来的幼子叫张俅。
学武的弟弟叫的是哥哥的名字:张渡,他本来的名字已经被遗忘了,只有在中州大昭国的某个修真宗门的名录里才找得到弟弟原本的名字。
可谁又会去找呢?
没人知道他的名字,可今日,他却要做一回本来的自己!
吏部侍郎张府的院子里,家丁们都没有见过自家老爷的这幅杀星面孔,连忙避躲开来。
张渡倒也没有肆意开杀戒,那些下人也只是被他轰走。
张渡直直走到张府大厅,从张府大厅主位椅子下拿出了一枚扳指。
上面有纂刻这两个精巧的字“鸦杀”。
这是凤岐国内的一个臭名昭著的魔教,他为了帮张俅进入苍稷学宫,加入了这个魔教。
用他们的话来说:“替死之术而已,小道耳!”
“但我们让你加入鸦杀,可不只是为了你一个小小的筑基境修士!”
“而是因为你是大夏国吏部侍郎!”
张渡已经帮他们办了一起官吏的布置,和张渡联络的人说,有问题可以带上戒指,会有修士用意识和他联络。
他们很公平,帮张渡做一件事,张渡也帮他们做一件事。
张渡带上了戒指,他的大脑陷入了一个虚无的幻境之中。
幻境里,一阵阵血雾和肉腐烂的腥臭味,还有无数的白骨尸骸。
张渡的面前有个王座,王座之上是一个赤膊的俊朗男子,他的下身已经和王座长在了一起,十分可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