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走吧!”云溪倒也爽快,直接起身就要走。
南宫玺嘴角再次抖动了下,两眼往她身上瞄了瞄,道:“云小姐不换身衣裳再入宫?”那意思就是说她穿得很寒酸,见不得人了。
云溪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裳,挑眉道:“有什么不妥吗?难道是太美了,你怕我把宫里的那些美人全部给比了下去,让她们无地自容?”
“噗!”
桌子上同时几个喷笑出声。
龙千辰、容少华和白楚牧几人笑得极为夸张,他们就从没见过这么臭美的人。
还是龙千绝比较有定力,附和着添了句:“那是肯定的!我的溪儿穿什么都美,什么都不穿更美!”他的眼神暧昧地往她身上瞄了几眼。
这次终于换云溪脸红了,使劲瞪了他一眼,这么少儿不宜的话,居然也敢当着儿子的面说,真是太不道德了!
平日里,虽然她也常说类似雷人的话,可那毕竟是她自己胡诌的,现在同样的话从他的嘴里说出来,就完全变了味,使得她不自觉地就联想起那些羞人的画面。
真可恶,居然当着这么多的人面调戏她?
南宫玺实在有些受不了她了,轻咳了一声道:“那就这样吧,咱们还是赶紧进宫去,要不然各位使臣该等着急了。”
云溪点了点头,正欲离开,腰上的一只手扯住了她。
“小心点!”一件小物什暗暗塞入了她的手中,龙千绝倾身给了她一个轻柔的吻,好似四月里江南绵绵的细雨,让云溪一阵心神荡漾,双颊也跟着飞起了红霞。
南宫玺一颗心猛然一沉,忽然觉悟到自己摸到了老虎的胡须,心中忐忑,倘若云溪真在皇宫里出了事,凭着龙千绝那天不怕地不怕的邪尊秉性,是否会将整个皇宫、甚至南熙国搅得天翻地覆?
他之前为何没有想到这一点?他一心只想着如何将云溪骗入皇宫,如何借四国使臣的手除去她,却恰恰错算了龙千绝的存在。想到此,他背后一片冷汗淋漓。
龙千绝淡淡的余光扫向了他,那威胁的意味不言自明,谁倘若敢动他龙千绝的女人,那么就要做好被全家灭门的准备!
南宫玺对上他扫来的目光,直接踉跄着倒退了几步,险些栽倒在地。不是他胆怯,实在是对方的威慑力太过强大了,迫使他不得不心惊胆战。
“咳咳……我说不过是去赴个宴,你们不必搞得跟生离死别似的吧?”容少华有些看不下去了,摇着折扇道,“表妹是云府的千金,也是我容家的人,难道还会有人如此不识趣,敢对我容家的人下黑手?”
蓝慕轩也跟着点头道:“嗯,我蓝家也是师父的坚强后盾,谁若是敢对师父不利,就是对我蓝家不利!”
南宫玺抬手,狠狠地擦了一把汗,他终于意识到,自己今日是真的栽了。进退两难不说,还赔了夫人又折兵,这事办的!他心底一阵懊恼。
云溪的视线一一扫过几人,他们的心意,她心领了。不过她深信,即便没有他们,她也无所畏惧,就算皇宫真是龙潭虎穴,她也要闯上一闯!
“走吧!”
跟随着南宫玺上了马车,两人相对而坐,却一路无言。
云溪倚靠着马车的壁缘闭目养神,很是闲适。而南宫玺则是一路坐立不安,心潮翻滚,失策啊,真是失策,这一趟往云府,不但没有捞到什么好处,反而还惹了一身臊。他现在终于明白,为何父皇提出要请云溪入宫赴宴时,他的皇弟退至一旁,一副充耳不闻的神态,居然没有跟他争夺。原来他早就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不讨好的事情,他又如何会跟自己争夺呢?
气人,真是气人!
莫名其妙地,他就将满腹的怒气全部转嫁到了南宫翼的身上。
云溪压根就不想理会他,她闭着双目,手心里握着龙千绝暗中塞给她的小物什,心中琢磨着,那究竟是何物。应该是传递信号之类的物什吧?他是在提醒她万一遇上了危急之事,就可以放出信号来,让他前来营救吧?
心里暖暖的,如同沐浴在了五月的阳光中……
“到了。”马车徐徐地停下,对面南宫玺的声音传了过来。
云溪睁开眼,掀开了车帘,前方便是宫门,然而夜色之中,她却闻到了属于金属的味道,还有浓浓的杀气。
“云小姐,下车吧。”南宫玺眼神黯了黯,率先跳下了马车。
云溪没有忽略他掀开跳下马车时暗中所打的手势,他应该是在跟外边埋伏的杀手传递着某种讯息吧?
云溪,不能杀!
云溪,自然是杀不得的!
她云溪是已经死过一次的人,生死她有何惧?
更别说,只是一些不入眼的牛鬼马神,她根本不放在心上。
“云小姐——”
夜色之中,传来一个熟悉的轻唤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