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啊,护驾——”
他高声朝着远处呼喊,诺大的宫廷之中,他就不信到处都是南宫翼的人。
终于,有几路他的亲信听到了他的呼救声,持剑从各个方向杀将了回来。
南宫玺仿佛看到了希望,不由地仰天大笑起来:“哈哈哈……南宫翼,你别高兴得太早!你有死士,本太子也有死士,就算你杀了本太子,他们也绝不会向你投降!你想要坐上皇位,未免高兴得太早了。”
“是吗?”南宫翼冷笑了声,袖中一抖,朝着天空中抛出去一枚信号弹。
信号弹在半空中炸开,显映出了一个特别的图案,久久不散。
这时候,皇宫的各个角落,不知从何处冒出来许多的黑衣人,他们的行动迅捷、下手狠辣,往往一剑就是好几条人命,将那些意欲冲上来救驾的士兵们统统阻挡了回去。
“这……”南宫玺脸色大变,心底好不容易升腾起来的希望又在瞬间熄灭,他踉跄着后退了几步,再次抬头时,眼前一片清明。
“你早就算到了,你早就算到我要谋反起事,所以你将计就计,一早就在宫中埋伏了高手。你也想谋反,想要杀君弑父,可是你怕背上杀君弑父的罪名,所以你有意激怒我,借我的手杀了父皇,然后你再杀了我,这样你才能高枕无忧地坐上皇帝的宝座。你好狠的心!好高深的谋划!妄你方才还猫哭耗子,做出一副孝子的姿态,其实真正狠毒、无君无父的人就是你——”
南宫玺身子不住地摇晃着,脚下也跟着一步步后退,离他身后不远处,就是如铜墙铁壁般的宫墙。然而他丝毫没有察觉,继续往后退着。
“南宫翼,你以为你就赢了吗?你以为仅凭这些死士就能夺得南熙国的江山?你听,那是什么声音——”
他大臂一挥,指向了宫门之外,只见宫阶下,黑压压的一片士兵如潮水一般正从宫门外朝着宫门方向涌来。他们的口中似乎在高喊着什么,喊声震天。
南宫翼眉头微蹙,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朝着宫阶方向望去。在那一大片黑压压的士兵当中,有几面烫金的旗帜高高地扬起,那上边赫然飘扬着一个遒劲有力的“云”字!
是云家军!
南宫翼眉梢耸动了下,那原本是他和云家约定的,只要信号弹一发射,云家的人便带兵杀进宫来,眼前的一幕乃是意料中事。然而,当他真正看到了云家麾下的大军之后,他整颗心都开始惴惴不安起来,身体里的血液在不住地沸腾和叫嚣。
这样的一支军队,带着肃杀之气,气势如虹,绝对不是常年驻守在皇城里的御林军和宫廷禁卫军所能相比拟的。
这样的一支军队,让人闻之胆寒!
一个杀念在他心头猛然升起,这样的云家,绝不能留!
他绝不能留下一个能随时威胁到自己地位和权势的家族,让自己整日里提心吊胆,他也终于明白了,为何父皇终日里惶惶不安,总是想方设法地试图除去云家,因为这样一个势力磅礴的家族实在是太可怕了。
“南宫翼,你也害怕了吧?南熙国只要有云家存在,谁也无法安安心心地坐稳皇位——”
南宫玺大笑着,颇有些幸灾乐祸的嫌疑,似乎早已将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现在的他,只想拉着南宫翼下地狱,因为是他害的他,是他让他背负了杀君弑父的罪名,是他夺走了他一切的荣耀,是他毁了他!既然要死,那他就一定要拉着他一块儿死!
南宫翼阴冷的眼神射了过来,冷酷的声音幽幽响起:“不管以后到底会怎样,总之这一刻,是我赢了!”
他手中的长剑倏地掷了出去,正对的方向正是南宫玺的心口!
南宫玺双瞳蓦地放大,转身想逃,谁知他刚一转身就撞在了身后的宫墙上。待他再欲转身时,长剑已至,咔嚓声清脆入耳,直直地插入了他的心房。
他的双目暴突,死死地盯着南宫翼的方向,一口气没有缓上来,当场断气。
南宫翼冷笑了声,走上几步,将自己的长剑又拔了出来。
他狠咬着自己的牙根,眸光微缩,终于……再没有人跟他争夺皇位了!
他的唇边扬起了一抹浅浅的弧度,没有大喜也没有大悲,他很平静,因为在他心底,他早已认定,这一切都是他该得的。
“王爷,不好了!云家的人开始屠杀我们的死士——”身后的侍卫突然惊惶地上前传报,将南宫翼从自己的思绪中拉了回来。
“你说什么?这怎么可能?”南宫翼不敢相信,持剑疾步奔向了宫阶方向,一眼望去,那黑压压的士兵就好似潮水一般,在吞噬着天地,他们所过之处,草木不生,尸横遍地,而那些尸首,恍然就是自己培养了多年耗费无数财力而得的数千死士!
“云溪,你怎么敢——”他愤怒了,惊天的咆哮撕破了长空。
而罪魁祸首的云溪,此刻正混迹在这势如潮水般的士兵当中,听到了南宫翼的咆哮声,她唇角高高地扬起。
这世上难道就只有他会阴人?
他设计同时诛杀了自己的父皇和皇兄,以为胜券在握,却不想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真正笑到最后的人根本就不是他,他也不过是给他人做了嫁衣裳!
“太子谋反篡逆,六王爷和云家奉旨勤王救驾,若有抵抗者,一律杀无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