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黛明白,经历了这么多,二姐其实也看得通透,只不过她那性子一向是这样的。
算了,难怪有一句老说,儿孙自有儿孙福,虽然这句话她用不恰当,但其实也就那个意思。
这世上有些东西真的是操心不来的,按常理来说,不恰当的,却偏偏总容易歪打正着。
比如这回,二姐给安婶子煲汤,以娘亲和自己的看法来说,二姐这样做不是很恰当,毕竟若是传了出去,还当自家二姐嫁不掉了,又巴着安家呢。
可今儿个这事情,还就是因为二姐送了烫,安方氏心中过意不去,这才会来王家,正好赶上大嫂要生之事,算是帮了大忙了。毕竟女子生产之事,那可是在过鬼门关,稍一不慎,说不得便有个万一了。
所以说,万事一饮一啄的俱有天定。
天黑的时候,胡家大媳妇来就过来一趟,帮着喂了一次孩子,然后离开。
阿黛送胡家大嫂子出门,就看到自家大哥和葛庆就站在门口嘀嘀咕咕的,两人身上还有酒气,显然的大哥一举得双,葛庆定是拉了大哥去喝酒庆贺回来。
只是阿黛突然想起赵拓的话,便仔细听起两人的话来。
“王哥,翁大公子放出豪言来了,要跟咱们斗鹌,听说王哥当年在京城就是以斗鹌起家的?”葛庆问道。
“那当然,当初我训出来的玉鹑,那可是斗遍京城无敌手,最后卖给了康王爷,到如今,那玉鹑还是康王爷的宝贝呢,在京城得了“大将军”的封号,就翁大公子弄的那些个鹌鹑,全不够瞧的。”王成自得的道。
“那这样,咱们这几天去淘只好鹌鹑,就跟翁大公子玩玩。”葛庆咧着嘴道。
“那是自然,包在我身上。”王成大包大揽的道。
阿黛在一边听的直翻白眼,大哥这明显就是太浮,虽然大哥回来后,把他训鹌鹑说的多厉害,可阿黛又不是不晓得,大哥根本就不懂鹌鹑,他当年那只鹌鹑完全是用养蛊的方式养出来的,可以说完全是天意,具有不可复制性。
真要在斗鹌,自家大哥怕是只有输的份。
这世上不是还有一句成也萧何,败也萧何吗?
“大哥,赌可不好,赢了铜钱花人眼,输了生鬼难抽身。”阿黛道。
“晓得了。”王成随意的挥了挥手,嘴上应着。显然却并不是太在意的。
阿黛却是晓得,书上,为了改王成这性子,胡婆婆花了三年的时间教导。最后才功成身退。而大哥的性子也不是一天养成的,书上对于胡婆婆的教导并没有细写,但想来怕是也用了一些神仙手段的。
气机飞扬,大哥的脉相正逐渐有些重浊,尤其心脉灾起,这是由富转贫贱之相,当然脉相只是初起。
此时,王成打了个喷嚏:“好象有些受风了。”
…………
半夜里,阿黛睡在床上,还想着大哥的事情。
此时婴儿的哭声起。随后是娘亲和大嫂低低的呢喃声,还有婴儿咋巴着奶水的声音,阿黛气机飞扬。
婴儿感受的气机的清新,渐渐的便不哭了,咋巴着奶水美滋滋的睡去。
等得小侄儿小侄女睡着后。阿黛便撤了气机,掠过隔壁大哥的房间时,大哥睡的死沉死沉的。
阿黛想着,当日,她曾用气机影响天意,引来天雷。
于是她的气机便轻轻的笼罩在大哥的脉相上。
而阿黛亦入得梦中,梦里。大哥正在于人斗鹌,大杀四方,赢的盆满盂满。家里豪宅良田无数,坐上宾客满堂。
于是大哥更迷于斗鹌鹑,初时还胜,可随后就开始输。输了自然想搬本,于是就陷入了恶性循环,最后良田豪宅输尽,孟氏病故,最后卖儿卖女。大哥最后流落街头乞讨为生……
真个是道不尽的凄凉。
“啊……”王成一头大汗的从梦中醒来。
“阿成,怎么了?”孟氏刚去看了孩子过来,便被王成这一声惊叫吓了一跳,连忙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