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还不怎么开心的小宝丫惊讶的瞪大眼:“春生哥哥怎么知道的呀?春生哥哥的医术已经好厉害了吗?”连这个都知道?那她以后偷吃东西不是无所遁形了。
何春生收回手:“你嘴角有糖渣,小姑方才也拿了一串糖葫芦给我。”
赵宝丫顿觉无趣,抱着猫猫又不开心起来。
何春生:“宝丫妹妹是不想小弟弟走吗?”
赵宝丫眼睛又瞪圆了:“春生哥哥又知道了?”
何春生嗯了一声,拿出医书翻看:“宝丫妹妹不用难过,他家在长溪的话,以后还是能看到的。”
然而不用以后,赵宝丫当天就见到了从县衙偷偷跑回来的小哥哥。衙门的人还以为他又丢了,弄得人仰马翻的。
之后把他送到一户没有孩子的中年富商家养,送去两天他就跑了四次。
赵凛都有些无奈了,夜里睡觉时只期待那崽子莫要再跑来了。
然而,天蒙蒙亮时,他打开门又看见只穿着单衣,裹着消薄的被子,赤脚散发蹲在府门口的小孩儿。
冰雪未消,草露凝霜。
小孩儿一双脚被冻得红肿,裹着被子的身子还在细细发着抖。听见开门声,立马从被子里探出一张烧红的脸,淡蓝的眸子雾蒙蒙的。先前的凶性全无,看上去像可怜兮兮被遗弃的小狗。
赵凛扶额,叹了口气:“你赢了……”
小崽子懵懂,他单手把人抱了起来,关门朝刚起来的赵小姑道:“快去请大夫来,他发热了。”
赵小姑哎呀一声:“这娃
儿怎么大清早的又跑来了,
穿的这样单薄,
也不怕冻死。”说着她赶紧去请大夫。
估计是昨晚上就偷偷跑来,小崽子烧得厉害,喝了药还是晕乎乎的。
赵宝丫担心极了,喊了何春生过来瞧,急切道:“春生哥哥要不给他扎两针吧,齐伯伯一扎针玉姨姨就能下床了,你给他扎两针,他肯定也能好的。”
床上的小崽子一听要扎针,吓得往被子里缩。
何春生窘迫:“我还在练习拿针呢,师父说先要拿猪皮练手,等熟了才能在人手上扎。”
赵宝丫跳脚:“那怎么办呀?要不让齐伯伯来扎两针?”
赵凛拍了拍闺女的发顶:“好了好了,别瞎折腾了。大夫说他睡一觉起来就没事了,以后他就是你哥哥了,不要把人折腾坏了。”
赵宝丫和小崽子同时瞪大眼。
“阿爹,小哥哥可以留在我们家了吗?”
小崽子捏着被子的手收紧,浅淡的眼眸一眨不眨的盯着他看。
赵凛点头:“嗯,我懒得把他提来提去。”
赵宝丫笑弯了眼:“阿爹最好了,小哥哥,以后我们都可以一起玩。”
小崽子紧张的神情一下子松懈了下来,笑起来居然有几l分憨。
赵凛往外走,赵宝丫连忙拉住他问:“阿爹要去哪?”
赵凛:“去和衙差打个招呼,顺便给他办个户籍。”
他去到县衙,正好碰到那对中年商人夫妻也在。他们把小崽子的东西送了回来,语气带了点抱怨:“算了,我们还是不养他了。那孩子怎么问都不说话,眼神也挺吓人,两天跑四次,估计以后也养不熟。”就差说他是白眼狼了。
衙差为难,听说赵凛要养那孩子顿时眉开眼笑。
办户籍的时候,忽而记起大家都不知道他叫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