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边把银子塞到床头边道:“回去后我就还给你。”
何春生很认真的说:“不还也没关系,当初我学医时,你不是说以后出门看诊银子一半归你吗?”
“先前我在长溪就时常跟着师父出诊,也挣了银子,还没分你呢。”
赵宝丫瞧他:“那是小时候的玩笑话,我都没帮你提药箱,分什么钱啊。”
何春生顿了顿:“但我当真了,银子你尽管收着,想花就花吧,就当是小时候行善积德的福报吧。”无论是小时候买他的棋谱还是他家屋子,对那个时候他来说都是莫大的恩惠。
今后但凡他有的,都会给予宝丫妹妹。
赵宝丫连忙道:“那不行,我阿爹说要银子他有。除了他的银子不能随便要别人的银子,将来是要还的。”
见她坚持,何春生也不勉强:“那你先帮我收着,等我要的时候再给我可好?”
赵宝丫点头:“这才像话嘛,你放心,我会给你记账的。”
她打了个哈切,何春生看看外头的天色,道:“你先睡吧,我等赵叔叔就可以了。”
她边说不用,边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何春生好笑,伸手拍了拍她,拉着迷迷糊糊的人往床上带,给她脱了鞋盖好被子,然后关门出去了。
去到隔壁他也没睡,就点着蜡烛看书。
烛火摇曳,月华如流水悄然流逝。子时初,房门外一声猫叫,他惊觉,立刻吹灭了蜡烛。很快一个人影翻了进来,他喊了声赵叔叔。
赵凛轻轻应了句(),他立刻走了过去9()_[((),附耳把宝丫探听到的消息一一说了,又道:“你带猫猫过去吧,太妃喝了药,今夜就算打雷也不会醒。”
赵凛嘱咐一句注意好宝丫,又翻身出去了,跟着猫猫一路到了庞太妃的寝殿。寝殿外站着两个轮值的婢女,寒风呼啸,两人冷得瑟瑟发抖,靠在门口打盹。他从窗户边小心翼翼翻了进去,悄无声息的落地。
猫窝里的波斯猫探出头来,瞧见站在窗棂上的蓝白猫时,立刻精神了。爬起来,跳出去窗口。
庞太妃的寝殿很大,是按照从前在皇宫的样子建造的。只不过地板换成了大片的玉石,烛台也由两颗硕大的夜明珠取代。屏风后的纱帐内传来均匀的呼吸声,显然里头的人睡得很沉。他快步走到床榻边,根据春生的描述摁开了床后面的机关,闪身进了密室。
密室四面墙上也是玉璧,四角都摆着夜明珠,不用点火折子都能把里面瞧得一清二楚。他对密室里的珍宝古玩丝毫没兴趣,直奔着最里面的一层书架而去,书架上是密密麻麻的账本,应该都是十二商会历年来经商的账本。
他快速翻找起来……
与此同时,静王府的门口突然喧闹起来,一排排宫灯被点亮,有人大步朝着后宅而来。
厢房里的何春生第一时间警觉,拉开房门往外跑。等跑到回廊处,就见大群人往太妃的院子去。
他慌忙拉住同样气喘吁吁跑来的管家问:“大半夜的怎么这么吵?不是说太妃喝了药别吵到她吗?”
管家提着灯笼,看见他很是惊讶,擦擦额头的汗,解释:“是肖总管回来了,他说有要事要禀报太妃,老奴也不敢拦啊!”
何春生惊慌:肖鹤白前几日才开拔,算算时间,怎么也要过两日才回来,怎么大半夜的就回来了?
还恰好撞上这个当口。
他抬步就往前走,管家一把拉住他道:“何小郎君,你这是去做什么。天冷,你还是回去好好休息吧,明日一早还要起来给太妃施针呢。”
何春生解释:“我是怕太妃被吵醒又头疼,去瞧瞧放心些。”
“你们做大夫的就是细心。”管家道,“那您去拿针灸袋过来,同老奴一起去吧。”他不断的催促,“快去快去,老奴在这等你,快些!”
何春生一咬牙,掉头往厢房跑,去拿药箱了,等回来的时候又带上了边跑,边穿衣裳的赵宝丫。
管家讶异:“赵姑娘怎么也起来了?”
赵宝丫脚下生风:“伯伯别问了,快快去太妃那,万一太妃吹了风又头疼就不好了。”
“对对对。”管家也不问了,立刻带着两人沿着回廊赶到太妃院子里。
刚走近就听见里面传来砰咚一声响,两个人影砸了出来。守在门口的一众人吓得四散躲开。
赵宝丫一眼便认出了蒙着面的那个是她爹,她一下揪紧何春生的手。何春生反握住她冰凉的手,示意她先不要动。
冷月下,肖鹤白带来的手下将中间的赵凛团团围住,肖鹤白撑着地面站了起来,擦掉嘴角的血渍,抽出随身的佩刀。刀尖拖在地面上,摩擦瓦砾发出难听的咔嚓声,刀身折射着月华,闪着森森寒光。
他一步步走近包围圈,盯着赵凛,冷笑道:“静王府也敢闯,今日就让你有来无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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