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春生和云娘子都暗自松了口气。
云娘子道:“明日一早我会把汤府的护卫和段家金矿里的部分头目全扮成百姓的模样,分散在荆州城各个点。你带人大张旗鼓的把人绑了拖出去,务必让周遭百姓都听到动静。届时矿场里的矿工也会扮成百姓混在正常的百姓中起哄讨伐荆州军。”
李州牧点头:“放心,你提前派人告知本官地点就成。”
何春生和云娘子从李府后门出去后,又马不停蹄的赶回去。云娘子开始按照计划,把汤府和段家金矿里抓到的护卫、小头目灌哑了堵嘴,放散到城中各处。
之后派人给李州牧送信。
天还未亮,荆州城内到处是狗吠声,李州牧带着一大群官兵在城中各处抓人。不管百姓的哭喊、怒骂,把人绑了就往肖鹤白面前带。
荆州城的百姓气愤中全聚集到了赵府县衙外要求放人,其中散在各处的‘矿工百姓’吵嚷得最厉害。
肖鹤白看着聚集过来的人群蹙眉,喝问李州牧:“你抓这么多人来是何意?”
李州牧躬身一礼,肃声道:“肖总管,本官查到先前赵凛派人抢的粮油米面和金银珠宝,好多都分给了这些百姓。官府先前几次搜查,这些人都拒不交代,还有意帮忙隐瞒。着实该好好敲打敲打!”
“既然赵凛这么护着这些百姓,这些百姓违逆王府维护他们的大人。肖总管今日不若这些刁民拉过来杀给赵凛看,只要他一刻钟不把太妃交出来,您就杀一人!”
“让这些维护他的百姓瞧瞧,他们的赵大人是如何惜命!”
几个被抢的主事怒火被点燃,嚷道:“这群刁民,居然敢私自昧下那些东西!”
“是该好好敲打了,免得他们看不清荆州城是谁的地盘!”
在几个主事眼里,荆州城的百姓就是廉价、听话的劳力,就该被他们剥削的。如今生了异心,杀了也不为过!
肖鹤白从前就是替先皇扫清障碍的存在,对于他来说,不忠、有异心就是大罪。
这群刁民敢拿几个主事的东西,又帮赵凛他们隐瞒行踪,确实该死。
他肃声,朝着赵府县衙高喊:“赵凛,快快把太妃交出来!我数到三,你若还是不交出太妃我就杀一个百姓,杀到你交出来为止!”
赵凛扛着刀站在后院,指挥太妃择菜,压根不搭理他。
肖鹤白开始数:“一、二、三!”
没人出来。
“杀!”
瞬间血溅三尺。
围观的百姓吓得后退几步,继而咒骂起来。
等杀到第三人时,赵府的大门打开。赵凛提着太妃出现在县衙的门口,朝肖鹤白骂道:“你还是人吗,屠杀手无缚鸡之力的百姓这是虐杀!”
“你有没有想过他们也有父母妻儿?从前受静王府管制、欺辱、压榨就罢了,如今连他们的命也要夺了吗?”
肖鹤白冷笑:“这群愚民是应你而死,你有什么资格说?
强盗行径,还妄想分赃,拿了王府的东西就要付出相应的代价!”
人群里有人高喊:“什么狗屁代价,这么多年来王府就没把我们当过人!”
紧接着又有人喊:“就是,苛捐杂税繁重不说,即便再努力也吃不饱!”
“十二主事对我们百姓想打便打,想杀便杀,畜生也不过如此!”
群情开始激愤起来,众人不断的朝前推搡。
肖鹤白手里刀落又砍死了两人,喝道:“一群刁民,速速退去,再不退、休怪禁军无情!”他以为这些百姓会如同从前那样,只要禁军的手段够铁血,就能吓住。
他还不曾下令,突然一只箭羽射进了人群。
“杀人了,禁军要打开杀戒了!”
人群里突然有人大喊:“苛政猛于虎,视人命如草芥。静王府之罪罄竹难书、决东海难尽!这等当权者,今日不若反了,否则焉有命在!”
顾山长站在马车棚顶上振臂高呼,一条条数着静王府、十二主事的罪状。说到激动处,眼泪横流,捶胸仰叹……”
周遭的百姓都被他感染,捏着拳头群情激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