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深吸一口气,转移话题:“既然你这么无聊,以后每夜到我这里来,我带你出去玩有趣的。”这小子就是精力过剩,正好拉出去摔打摔打。
“有趣的?”霍星河双眼发亮,继而又似霜打的茄子:“我倒是想,可舅舅不让我回来!”
赵凛:“这个你放心,我去同你舅舅说。”
霍星河知道,赵叔叔出马一定行。他立马又兴奋问:“去哪里玩,什么有趣的?”
赵凛:“你现在睡觉,明晚子时就知道了。”
霍星河隐隐期待,然而,第二夜子时,赵凛把他带到了静亲王府外一棵高高的树上。丢给了他一块黑布巾,一把刀,指着防守严密的静王府道:“看见没,蒙上面,尽量不惊动守卫潜进王府,目标是刺杀静亲王。任何手段都能使,但保命第一。”
“去吧,我会时刻注意你,非万不得已不会出手救你。”他回到京都,对外只说肖鹤白是被混乱的百姓打死,并未说过是自己动的手。他功夫好强的事,还是不要让皇帝和六部那些老混账知道的好。
霍星河兴奋了:他自小跟着赵叔叔习武,后去荆州虽打了响马,但都是有吕勇和一帮官差跟着的,进了千机营即便比试也是点到为止。
王府这么多死士,这次能打个痛快了。
他蒙着面,提着刀,二话不说就掠上围墙窜进了静王府……赵凛站在高高的树上等待。
几l分钟后,静王府传来一阵呼和声,紧接着有护卫、死士往静亲王的寝殿冲。赵凛隐在黑暗里一路前行,摸到静亲王的院子里就见霍星河已经被团团围住,静亲王被十几l个舞姬护在不远处的回廊处,衣裳都没来得急穿,腰间也没有玉佩。
他眼眸微亮,悄无声息的从窗口翻进静亲王的寝殿,开始翻箱倒柜的找暖玉。外头打斗声掩盖了他翻找的声响,他摸到床头翻开枕头,没看到暖玉,倒是看到一本摊开的春宫图。他快速略过,突然又转了回来,认真看一眼。
这春宫图上画的不是一男一女,居然是两个男人?
静亲王还好这一口?
不对啊,这人不是日日流连青楼教坊,身边更是美人无数,舞姬环绕?
京都官员都知道静亲王沉迷女色……只是沉迷女色的人怎会那样对待貌美的王妃,又多年从未有过孩子?
舞姬是死士,如果静亲王是断袖,那其他女人也只是迷惑人的摆设?
赵凛恶寒,把枕头一拉继续找玉,就在他摸到珍宝架时,寝殿半掩的门突然开了。
他快速隐到珍宝架后面,静亲王被一众舞姬拥簇着进来,坐到了床边。才坐下,他突然感觉不对,伸手一摸,枕头底下的春宫图露出了一截,而且摆的位置也不对……
有人来过寝殿!
他瞬间紧张起来,喝道:“快快,寝殿里也有刺客,快把人找出来!”
十几l个舞姬在屋内搜起来,当搜到珍宝架时,整个珍宝架突然被推倒。上面值钱的古玩
玉器乒乒乓乓碎了一地,还不等静亲王心疼,紧接着一个人影又冲了出来,对方也蒙着面,手里一只狼毫笔,见人就捅。
静亲王紧张得大喊,外头的死士很快放弃了霍星河全往寝殿里冲。
这一折腾就折腾到子时末,霍星河被追出了王府,跑出老远才停在一处无人的漆黑巷子里喘气。赵凛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他身后,道:“行动太慢,还挂了彩,不行。明晚争取能杀到静亲王面前,多周旋一段时间,至少撑到丑时。”
霍星河喘均了气,英朗的眉眼熠熠生辉,站直身体:“我也觉得动作太慢了,明晚换夜行衣过来,一定拖到子夜。”
少年人永远有用不完的精力,霍星河是越挫越勇,夜夜跑到静王府去折腾。他的身手显而易见的进步,半个月后已经能杀进寝殿,把刀架在静亲王的脖子上了。
虽然没能真把人杀了,但整个静王府都陷入惶恐不安中。夜里睡不好,白天还要堤防有人下毒,天上突然袭来的鸟雀。
一个月后,静亲王眼下乌青,整个人因为紧张睡眠不足而精神恍惚。开始出现同太妃一样记忆力衰退,两鬓神经刺痛的毛病了。
他日渐的暴躁,整个静王府都撑不住,把有刺客的事报到武城兵马指挥处、京兆尹处、刑部、大理寺,甚至让人带话到皇帝那。刑部联合五城兵马指挥史倒是派了兵马来守卫王府。
可守了和没守一个样,刺客依旧如入无人之境,甚至每到关键时刻,那些官差还要出来捣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