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出征的队伍消失在看不见前程的官道上,何春生才同赵宝丫回到马车上。
车夫甩动马鞭行了起来,时不时有行人和快马从他们身边路过。才行了不到百米,马车突然勒停,赵宝丫没坐稳,身体惯性的前倾。
何春生及时伸手扶住她,掀开车帘子朝外问:“怎么了?”
车夫又吁了两声,才大声回:“公子,路中间有个人被撞倒了,额头在渗血。”他似是怕被误会,又连忙补充道:“可不是小的撞的,小的老远就瞧见他躺那儿了。”
赵宝丫坐稳后透过半掀开的车帘子往外看,看到地上之人一截洗得发白的道袍时愣了愣。等反应过来时已经直接下了马车,何春生也紧跟着她下去了。
地上的道人捂着额头在哎呦哎呦的叫唤,赵宝丫低头询问他:“你没事吧?”
那老道很不客气,吹胡子瞪眼道:“你这小姑娘问些屁话,你瞧老道像是没事吗?”
车夫见老道如此态度立马训道:“你这老道,我家姑娘好心问你,你怎得如此无礼?”
老道翻了个白眼:“不是你们撞的我?”
“哎,感情是个碰瓷的,胡说八道什么!”车夫气结,撸起袖子就要上前。
赵宝丫伸手拦住他:“算了,不过是求些钱财就当日行一善了。”她瞧见这老道就想起了师父。
赵宝丫看向何春生:“春生哥哥,你带了药吗,帮他包扎一下吧。”
何春生点头,让车夫先把马车靠边,然后把老道引到车边,给他包扎脑门。等包扎好后,又给了一两银子:“今日算你幸运,快走吧。”
老道掂了掂手里的银子,精铄的双眼发亮,抬头看向正要上马车的赵宝丫,道:“姑娘,瞧您面善,老道可帮你一个忙。”
赵宝丫和善一笑:“不必了,我的忙你帮不了,自行去谋生吧。”
老道起身,依旧瞧着她:“那可未必,姑娘府上是不是有病重将死之人?”
赵宝丫眼眸微动,同何春生对视,两人第一反应都是她爹病重的消息是不是透露了。或者面前的老道是他人派来打探消息的探子。
何春生语气冷了下来:“老道士从哪里来回哪里去,莫要瞎打听害人害己!”
老道也不生气,继续道:“老道倒是知道自己从哪里来,只是这位姑娘知道自己从哪儿来吗?”
刚上马车的赵宝丫动作一顿,惊愕的回头看着那老道。
这老道什么意思?
他知道自己不是此间人?
老道笑眯眯的和她对视,在长久的沉默中,她终于开口了:“您真的能帮我?”
老道很诚恳的点头。
赵宝丫不知怎得就信了他,组织了一下语言才道:“那道长可知头部淤血、记忆力减退直至昏睡的病人该如何治?”
老道丝毫不废话:“一张方子一千金。”
眼看着赵宝丫真有掏钱的打算,车夫急了:“
姑娘,这老道就是个碰瓷的,您可别信他。”他要上前,被何春生伸手拦住了。()
车夫不解,看着自家姑娘从衣袖子里掏了一千两银票出来递给了那老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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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道收了银票,又朝赵宝丫道:“笔墨。”
赵宝丫忙从马车小几的暗格里拿出了笔墨递过来,何春生亲自研了墨,又用毛笔沾了墨递到老道手里。老道就伏在车辕上龙飞凤舞的写了起来,不一会儿功夫就写好了方子,吹了吹递到赵宝丫手里。
然后自顾自把那一千两银票收进了怀里,朝着他们相反的方向走了。
赵宝丫捏着那方子看了两眼,又把它递给何春生。何春生把她扶上马车,等马车行了起来才认真研究起药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