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句话,赵贞莫名心下一紧,感受到那人打量过来视线,头皮也跟着发麻。
在其他人的注视下,那人笑嘻嘻地开口:“霍哥输这么久了,我也挺过意不去,这样吧,下一盘霍哥要是赢的话,我把手上的筹码全给你,要是输,今晚就让她跟我,如何?”
‘她’指的是谁无需多言,赵贞脸一白,浑身僵硬。
这样的事情对这些人来说应该很常见,不仅牌桌上的另两个,包括旁边坐着看的几个人,也都笑起来,一脸司空见惯。
陆怀深在旁边牌桌上,沈沛宁坐在他旁边,闻言转头朝这边看了一眼,拧眉,没说话。
赵贞很紧张,心跳地像是要冲出胸膛的限制,脸上的每一根毛细血管都绷紧了,一下一下跳着,弹皮筋似得疼。
她抬头,只看到霍承安线条凌厉的冷峻侧脸。
却是林恒听见动静过来,眉一皱抢先道:“逗呢吧你,承安缺这点钱么?那些筹码你自个儿留着!玩牌就好好玩牌,老整些虚头巴脑的东西,我告诉你,我们家可不兴糟践人这一套!”
他这是在维护霍承安的面子,‘我们家’三个字一出来,立场无需多言。林老爷子认了霍承安这个干孙,他们俩兄弟名义可是真真儿的。
赵贞心知林恒出声不是为她,还是感激,不糟践,是在说她和方才在外边那些女人不一样,多少也算在帮她。
“我不过是说一句,你急什么……”那人打哈哈,转头冲霍承安道:“霍哥真这么宝贝?我还以为不过是随便玩玩,行行行,舍不得就算了,不赌不赌……”
赵贞抿着唇,烧得慌,不是脸上,是心里。
那人自以为是的激将法如石沉大海,霍承安没有对舍不舍得这个问题发表意见,他的眼中闪过一道光,勾唇道:“要赌就赌点有意思的。”
在众人的注视下,霍承安目光沉静,缓缓道:“上个月的招标会上,你家老爷子不是派人竞下了一块地?我手里正巧也有块差不多的,这样吧,我要是赢了,那块地原价归我,我要是输了,我手里这块就半价归你,如何?”
那块地很大,八百多亩。
霍承安的手气如此差,赢他的几率大了不少,他手上的那块地若是一样大,半价买来跟白得似的,听起来像是一笔划算至极的买卖。
然而坐对家那个男人却没有应,不敢应,也不能应。
且不说这赌注,那可是他们家公司接下去的重点工程,要是真输了,他大概会被他家老爷子废了,就说他敢赌……那块地也由不得他做主!
他们要顾忌的东西很多,决策性的东西只有掌家的人才能做,在这一点上他们都比不上霍承安。
霍承安的一切都由自己决定,不管是什么,他要想拿来玩,没人能拦得了他,因为那都是他自己的。
他有着这些人没有的东西——绝对的支配权和自由。
“这…玩笑开得有点大了,霍哥真是……”那人僵硬地挤出笑,气氛有点凝滞。
这一刻,周围人才猛然记起,霍承安和他们不一样。
他们背靠大树,从一出生便享受着现有的一切,他却是靠自己一点一点爬上来的。
阶|级和阶|级之间的鸿沟是最难跨越的,登天或许还要容易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