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这是冯家的卷宗,圈地贪污行贿欺男霸女的证据全都列好了,请您过目。”
林止无语的抽抽嘴角。
有气无力道,“冯家又得罪你了?”
这话三年来他已经问了无数次,每次万桉桉都是那句,“为生民立命,是下官做官的初衷。”
这次也不例外。
万桉桉说的淡定认真,林止有气无力地盯着她看了一会儿,突然指着她脚边的水井。
“你看里面水可够深?”
“嗯?”
万桉桉一愣,就听林止冷笑道,“够不够把我淹死的?那么多证据也不好让你白查,你先扔进去,我稍后去黄泉路上边走边看。”
她便不说话了,安静地站在旁边看水井,静静地等着林止咬牙切齿地从她手里把证据抢过去,然后再恶狠狠地说一句“迟早死在你手里!”
这么多年了。
只有最开始一年,林止觉得她很正直,以有她这样的下属为荣。
第二年,他就已经开始觉得得罪的人多,每每万桉桉来找他就装死,没办法万桉桉只能当他的面将卷宗从头朗读到尾。
那些罄竹难书的罪,每次都不到最后他就骂咧咧地说这些人该死,然后把证据接了过去。
到第三年,两人直接已经有默契。
只要万桉桉捧着材料来,他就知道结果。
所以即便气得头顶生烟,他该干也是干。
不过这次到底还是不一样,林止拿着证据从她身边路过的时候,留下了一句,“这是最后一次。”
没有咬牙切齿,没有横眉冷对。
平静得好像旁人面前那个毫无情绪的世家公子大理世卿。
她便知道这真的是最后一次了。
也好……
后面无论是刘枕还是胡海,都是一着不慎将死无葬身之地,她孤身一人无所谓,没必要把林止这个家大业大的牵扯进来。
既然如此,这大理寺也没有待下去的必要。
万桉桉转身去案卷室准备把刘枕相关的资料取走后便再不回来,结果却在门口处被大理寺中丞讪讪地拦了下来,“林大人的意思,您……”
万桉桉自嘲一笑,林止的速度够快的。
不过她也不怪他。
按照他的机敏一定能猜到她接下来要对付地人越来越危险,对于他那样入庙堂的世家子代表的从来都不是自己。
如此,便祝他官运亨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