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雪说,没事的,我那里现在还比较平静,没有人来挑剔什么,再说,我是打工妹,对于你们的事情除了掌握那个按月“分红”外,我还能知道什么。
简向全赶紧说,就是这个事儿,今后你要处理的更加干净些,千万不要被人抓住什么,大家投资者都是血汗钱,很怕被人说是来路不正,所以我们一定要替人家保密。
雪雪回答说,我知道,我知道。我想也不会有人对这个感兴趣,那个东西是明摆着的,现在社会上好像都这样。简向全说,我们山庄的情况不一样,接着又说,你有思想准备就行。他说,这社会就是这样,说你没事时就没事,说你有事,就有事。说着忍不住地要去摸她白白的像藕似*的手,说,我知道你是个懂得深浅的孩子,真的,我得到你,是很幸福的一件事儿……
谁知这時简向全的老婆撞了进来,看到了他们这亲密的瞬间,两人的对话,自然也听一些去了。
简嫂一時间简直看得呆了,她不是有意来侦察什么的。她是到家后,想到丈夫这里还有昨天晚上换下来的衣服什么的忘了拿回家去洗,想想还是往医院走一趟去取,所以半路上又折回到病房来了,无意间竟碰上了方才一幕。
她平时都忙于教书和家务,是个事业兼贤妻良母型的女人,他丈夫当官当得很顺溜,虽然都没有当过“一把手”,可是她觉得他男人挺红火的,一贯一言九鼎,多少人都在巴结他,自然也包括漂亮女人有不少在动他的脑筋,想讨得她这妻子嘴边的一点残羹剩汤,可是她不为此感到威胁,她知道自己的男人,是个既有家庭责任,又是想不委屈他作为男人潇洒的人,所以说她除了没有对自己男人设防什么外,也从来不去过问丈夫在外面是否检点,她曾经想过,男人在外面有了一点花心也是难免,有了之后就会对正经的老婆有歉疚感,恐怕还会对妻子更好一些,这是社会客观的存在,所以他从来不吃什么醋,可是当她瞬间看到了面前现实,还是叫她本能地接受不了,她看到他们手拉手作亲密状呢喃的样儿,内心还是震撼不轻。她故意“嗯”地一声,弄得病房里的他们俩像触电一样赶快松开。简向全当然老练,冲老婆笑笑道,玉贤你快来认识一下,这就是雪雪,我向你提起过的,是她在我们的裕女山庄当总经理,她早就想认识你了,她刚进来,我刚才还给她说,不巧,今天你不在,现在你来了,就认识认识吧。
雪雪本来已经被吓得三魂六魄都不着家了似的,被简向全这么机灵地一圆,逼得她赶紧镇静下来,马上有些结巴地喊道,啊,阿姨,您好,我是来看简书记的,刚刚到,我觉得他的手胳膊有些不正常,像是打点滴给折腾的……
简嫂本来想发作,或是说一两句挖苦话的,见丈夫这么介绍,人家姑娘家又这么懂礼貌,说的也在理,或许是自己眼睛看花了,再细瞧她一脸的可爱相,不知怎么的,反倒什么不好听的话都说不出来了。只是呐呐地应道,哦,谢谢,谢谢你来看他,他的手胳膊是有些肿,我回去弄个暖水袋来,你坐吧。说罢,就去把搁在床下的那衣物取走,然后又说,我得赶回去洗衣服,你们聊吧。接着她又喊宋雨帘,宋副主任,宋副主任!
宋雨帘正好这時折进来了,见简嫂这么叫他,也吓得魂飞魄散,应道,嫂子有什么吩咐,我在这儿呢。
简嫂卷着衣物,边说边往外走,说,来客人了,你帮着接待接待,我忘拿了他换洗的衣服,又赶转来取,现在得回去了。
宋雨帘忙说,好好好,我来我来,您放心回吧。
待简嫂走后,宋雨帘对他们俩伸出了长长的舌头。简向全佯嗔道,你干嘛去了,叫你守着,却跑远了,差点出洋相,好在雪雪应变能力强。
宋雨帘这才轻松地说,嗨,我不是想让你们俩好好说悄悄话么,以为她回家了,谁知道她会杀回马枪呀,真的好險,没让她感觉什么来吧,要是有,我真是罪该万死。
雪雪勉强地笑着说,关系是没有什么关系,但难免有些尴尬,很不好意思啦,不过我看简夫人她挺大度的,也很贤惠。
简向全说,她这是故意作出姿态,以后她还是会向我兴师问罪的,不管它,今天没事儿了就行,以后的事儿好对付。
宋雨帘便凑趣说,是啊,人家怎么说来的,把式靠练,老婆靠骗。
雪雪撇了一下嘴,说,嘿,你们这些男人……
四十五
共青团建陵市委和建陵市青年联合会在“五四”青年节这天联合举办青年演讲会,主题是“我为新时期做了什么?” 参加的演讲者是各界的共青团员和青年。
此“创意”出自孙雨。
孙雨已经离开市府办,没有在赵强身边工作了,根据她的德才资三个条件,加上她老爹的因素(似乎在官场有这么个潜规则——当官的老子交班后,都会给他们的一个子女提拔到下一级的某一个领导岗位上),孙雨是独生女,又这么优秀,提拔她,顺理成章,不含有这个意思,赵强没有照顾这种潜规则,而完全是出于工作需要,机关没有人说什么。
她履新共青团市委副书记后,不负组织期望,确实干得不错,这次演讲,她是全权负责人,从“选题”到演讲“人选”都是由她拍板的,在众多的报名者中,“裕女山庄总经理雪雪”是她最在意的一个,因为赵强曾嘱咐她主动去接触一下这位女高管,可她就是找不出理由,既然她报名参加演讲了,看她的学历还是大学毕业,肯定不会差到那里去。于是在与报名者的“面见”过程,她就有意地与她多作周旋。经过接触,发现这个女孩确实年轻貌美,基本素质不错,为人也比较坦诚,在与她交流过程,除了不肯讲出自己与简向全的“隐私”那层关系外,几乎把自己的一切事情都向孙雨和盘托出,她说自己曾是“共青团员”,只是没有去转移组织关系,所以她是个失去组织关系的共青团员,对肯接纳她活动的团组织,有倾诉衷肠似的激动。孙雨为这事还专门找赵强,她把雪雪的情况全部向赵强复述汇报一遍,见赵强听得十分认真,便不敢作什么取舍。她说,雪雪的家在重庆市江津城郊,原来属四川省,现在归重庆市管辖。她父亲是中学教员,因车祸去世多年;母亲曾是小学教员,曾经因为家庭政治问题,被清退回家当家庭妇女,后来虽然落实了政策,但一辈子的苦却吃下半辈子。在这之前的家庭境遇可想而知。家中三姐妹,她是老大,原来有父亲的工资收入,日子还过得去,他们三姐妹都能上学。父亲辞世后,整个家庭断了经济来源,母亲只得再婚。经人介绍,父亲原来的同事——一个与父亲同事的中年教师走进了他们家庭。
当雪雪长到十五六岁時,就出落成一个十分引人注目的花季少女,上高中时在学校里,因为她功课好,组织能力强,人又长得青春美少女模样,几是成了校花,班长、校学生会主席等这些头衔,一顶顶地往她头上戴。
在家里,母亲把她当作主心骨。因为继父毕竟同她是半路夫妻,没有太多的知心话,也没有把他当作“当家人”,这恐怕与他们原来的感情基础不怎么牢固有关。如此这般,这就使得这个继父很没有面子。换了别人,会拂手而去的,可他就是甘愿呆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