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问,“最痛的一次伤在哪呢?”
白舒童知道他参与的每一场战事,但是却不知道这些,她尽她所能,去给他添物资,买战机,却忽略了这些。
顾承璟没答。
“军官长,我一直都是,只要你好,我就能好的。”
“可你做不到。”
“我能,能做到。”
捧着顾承璟的脸,白舒童主动,偎依着,仰头吻了他锁骨,手抚过那一寸寸伤痕,杏眼里干干净净,纯到眼瞳无邪,可手边,嘴边却相反。
想抚慰他。
能一点是一点。
顾承璟站着,被乌丝划过,被她脖子上戴的心形项链碰了冷,眉头拧了又拧。
忍不住,拽了她,虎口支起了她的小脸,转了她身子,从薄背后贴了过去,哑了声音说,“小声些。”
白舒童还未缓过气来,点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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盥洗室里的动静被水声掩盖了个彻底,偶尔听见一两声忍不住从手缝边溢出来的低低叹息,却也随着夜色消散,不被留意。
很久后,顾承璟抱着白舒童从盥洗室出来,沿途路上湿湿嗒嗒,他用浴巾裹了她,两人面对面对靠在他窝居了一晚上的沙发上,沾了湿的长发丝在两人肌理上挂钩着,折了痕。
白舒童靠在他胸膛上,缓着,薄薄呼吸。
视线里见他拿了烟要抽,她伸手压了下,皱了鼻子,说,“不准。”
盒子都没让打开。
转而,顾承璟手里慢条斯理地捋着她的发丝,重重地吻着怀里人,她吃了一晚上的冬瓜糖霜条,嘴里甜滋滋的,他尝出了蜜,也缠了甜。
就拿她来解那股念头。
发梢上挂了水滴,往下晕染着。
顺着水珠子,他吻到了细长的天鹅颈边,碰到了一丝丝凉意,顾承璟眼半阖,微离,手轻拨了那条心形的项链,微叹息。
“这金焰,你这么些年了,还喜欢?”
白舒童淡淡应了嗯。
“他拍完了《长空万里》后,去了香港,被日本兵压进了劳动营,后来逃出来到重庆,做起了建筑生意,大哥曾经在商会上见过他几次。”
“是吗?”白舒童其实也很久没看过国内的电影了,抗日战争爆发后,很多剧院都关停了,更别说在英国,能看见一两部了。
她捏了捏项链,恍然也才知道这都过去了十年了。
顾承璟侧头,问,“说着喜欢,怎么都不关注他的消息?”
“我。。。。。。”白舒童抬了头,她心思都在他身上,忙忙碌碌的,是连关注都没关注,却也不想让他麻烦,让这个夜更暧昧缱绻,挑眉,反问,“你也不喜欢他,怎么关注他的消息?”
顾承璟背靠了沙发,嘴边微勾,“凑巧。”
说话这间隙,见她缓了劲,他扔掉了方才要拿起的烟盒,扬到了一边,抬了腿,让她重新靠近,重新紧紧相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