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将近。
斜阳透过卷卷云层,金色的光线照在慈宁宫屋檐成排的琉璃瓦上,似薄雾笼着轻纱,泛出柔和的光晕。
院内花团锦簇,种满了各式各样的玫瑰。虽是傍晚,玫瑰花瓣开了一天现下已经微微闭合,但院内依旧浓香不减,缭绕袭人。
慈宁宫的宫人们在院内依次列开。
因为但凡赵宁赵大人来这里,他们都不被允许踏入殿内一步,只能在殿外候着。
太后方可心与赵宁二人,此时正在殿内缱绻温存。
“可心,这个力道可还舒服?”
赵宁不着外袍,只着一袭月白色丝绸里衣,衣衫轻薄,随着他的动作略有飘逸,隐隐露出丝绸之下结实的臂膀。
他正斜卧在榻上,从榻边的小几上拿起一个小巧精致的瓷瓶,时不时的将瓶中的粉霜倒在手中,一边为方可心保养肌肤,一边为她按摩。
他的力道拿捏的极好,榻上美人垂着眼眸,纤长而浓密的睫毛扑簌,极为享受。
“嗯~”
方可心声音慵懒,拖出滑腻而绵长的尾音。
“赵郎方才真是勇武,可心差点要受不住了,胳膊腿儿的都要散架了呢~”
方可心虽四十有余,但身段肌肤依旧保养得极好,细致滋补的吃食自不必说,只是每年命内务府制作保养脂粉的花销,便有千金之数。
当然,她的千金,也都是赵宁给的。
赵宁为她双手奉上,心甘情愿。
他甘之如饴地为方可心按摩着筋骨,看着自己每年耗费千金堆叠出来的美人,宛如在细细端详一件精心雕琢的艺术品。
从前李玄盛在宫里时,每次他要与方可心幽会都只能去明净堂。
明净堂是先皇礼佛之地,焚香缭绕,可他赵宁偏偏最讨厌那股子檀香味儿。
这几日他几乎夜夜在方可心的慈宁宫流连忘返,这里浓郁的玫瑰香气让他沉醉不归。
只要李玄盛一死,今后他在这慈宁宫想待多久便待多久。
他想得入神,一时恍惚,手中的力道没控制住,捏痛了身下的美人。
“啊,好痛——”
方可心没忍住尖声尖叫。
这一叫,便把赵宁从幻想中拉进了现实。
他看着方可心后背被自己捏的红肿,在一片白皙的肌肤中极为惹眼,不由得心头一紧,赶忙吹了几口气,又将掌心搓热在红肿之处轻揉了几下。
“哎呀可心,是我不好,都怪我一时想的入神,没注意手上的力道。”赵宁连连道歉。
“哼!想什么呢?这么入神。该不会是想你赵府里那几个新纳的小妾吧。”
方可心嘴上嗔怪,但心里并无责备之意。
她知道赵宁纳妾是他正妻的主意,但她偏喜欢提及此事,就是喜欢看赵宁关心自己的样子。
“呸呸呸,说什么呢?”赵宁赶紧解释。
“我家中什么样子你还不知道?我这是在担心山谷刺杀一事。”
按照方可心与赵宁的原计划,派去的刺客在山谷顺利刺杀李玄盛后,他们便可以谋权篡位。
方可心有当女帝的心思。
所以今日她特意下了拜帖,将朝中重臣的妻女都邀请到宫中。此时她在慈宁宫与赵宁缱绻,那些亲贵亲眷们都被她以晚宴的名头拘在了宫里。
方可心的算盘打得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