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斐没有立刻得来回应,她双手捂着发烫的脸转过身,啊啊啊,太丢人了!
小时候,沈清浅不开心,屠斐总是这样,那时她个子小,她踮脚都够不到沈清浅的眉心,所以每次都要搬着凳子站在上面,郑重地琴沈清浅的眉心,嘴上振振有词,“我小时候不开心,妈妈就是这样琴我的,琴完我就开心了。”屠斐不仅自己琴沈清浅,她不开心要求沈清浅做同样的事,有时气冲冲地进了诊所后,她拍着脑门,“阿姨,快让我开心一下。”
那意思翻译过来:快勤我眉心一下。
小时候理直气壮,长大了怎么想怎么羞耻,屠斐不知道自己刚才哪根筋搭错短路,她居然想到小时候的方法,而且付诸于实践了。
“对不起,阿姨。”屠斐道歉尾音远去,小孩儿跑开了,因为跑得太着急,脚底绊了一下趴在地上,她仓皇地爬走,对,是爬走,太心急连站起的时间都没有。
沈清浅的笑意迸发出来,她舀纯不敢笑得太大声,小孩儿太搞笑了。
一点点的开心,有吗?有的,沈清浅现在可以肯定地回答。
沈清浅捞出锅里的面端着放到餐桌,屠斐没在客厅,她去敲门,屠斐没吭声。
沈清浅推开门,屋内没开灯,屠斐坐在窗边,听见开门声,她身体抖了下。
“刚才摔伤没?”沈清浅轻声问。
“没。”屠斐低头小声说。
“出来吃面吧。”沈清浅站在门口,预期中的画面发生,屠斐坐在那没动,沈清浅走到她旁边,俯身牵起她的手,颇有哄她的意思,“乖小孩儿,走啦。”
屠斐的心莫名的酸涩,像是被人扎疼后又被按揉爱抚,心疼过之后居然有一丝舒服。
真是复杂的感觉,屠斐一时都不知该怎么形容,脸上的臊红刚褪去又重新爬上脸颊,不过这次是不好意思。
这顿夜宵,名副其实,后半夜1点开始的。
客厅安静的诡异,沈清浅打开电视,“想看哪个台?”她按着遥控器,跳到旅游卫视事,屠斐出声,“这个。”
“《镜头下的花花世界》与您一起见证大自然的千奇百态……”夜间节目《镜头下的花花世界》刚刚开始,今天讲述的是野外主题,屠斐想起死去的何俊雄,沈清浅突然出声问:“味道怎么样?”
“唔。”屠斐嘴里有面条,她急忙咽下去,“好吃。”
“我吃着一般呢。”沈清浅失望地搅动碗里的面条,“太久没做了。”
“阿姨太挑剔了,我觉得好吃。”屠斐不是嘴上说说,她大快朵颐,很快吃完一碗面,连碗边的汤汁都腆得干净。
沈清浅看着屠斐的吃相,胃口好了点,不过也只吃了半碗。
“阿姨吃不完给我。”屠斐推过自己的碗,沈清浅犹豫了下,“我吃过的,没关系吗?”
“阿姨会嫌我脏吗?”屠斐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