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屠斐的呢喃,似乎马上要睡着,沈清浅没再说话,很快传来屠斐平稳的呼吸声。
沈清浅趴在床边望着熟睡的脸,曾经稚嫩现在青涩,长大的小孩,虽然气人,但是会用特有的方式关心她。沈清浅想想今天,从凌晨抱她回床上,到早上醒来发现某个小孩儿的爪子放在她兄上,再到晚上打架……到底是年轻人,太能折腾了。
沈清浅受伤,不得不休假,屠斐上班前恋恋不舍,“我不放心你一个人。”
“我不是小孩子。”沈清浅哭笑不得,“你再磨蹭就迟到了。”
“那你有事给我打电话。”
“恩。”沈清浅推她,“好了,去吧。”
“那我真的走了。”
“快走。”沈清浅推屠斐,屠斐抓着她的手,“那你在家不要乱动。”
“还不走?”沈清浅故意冷了脸色,屠斐悻悻然,扭头走了。
屠斐走了没多久,沈清浅收到信息:阿姨要乖乖的,午饭我回来做,要听话呀。
沈清浅感觉自己被屠斐当成学前儿童对待了,沈清浅:小孩儿,我没事,倒是你,办案不能鲁莽,813的案子我会帮你,但是答应我,要把安全和健康放在第一位。
屠斐表决心,一定会的。
屠斐到警局,邢思博和陈光辉已经到了,两人脑袋凑到一起小声叽叽咕咕说什么,屠斐透过玻璃瞧见了,她蹑手蹑脚地进了办公室,偷偷听他们在说什么。
“我看这……”邢思博如芒在背,猛地回身瞪眼,吓了屠斐一跳。
“鬼鬼祟祟的干嘛?”邢思博直起身,陈光辉靠在桌上,“行啊,土匪头子,一早就听民警同志说你昨晚的光荣事迹。”
“……”屠斐拉开椅子坐下,“那个男的打老婆,这样的人也能娶到媳妇。”
“就是。”陈光辉附和,“我这样的好男人,却是光棍。”
“你啊。”邢思博一副过来人的语气,“就咱们这工作,不是光棍最终也得变成光棍,你看你哥我,最好的例子。”邢思博调侃完自己出去了,屠斐咂摸过来味儿了,“老大结过婚啊?”
“恩。”陈光辉瞟了眼门口,小声说:“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但是因为老大太忙,后来离婚了,孩子也跟妈走了,跟老大一点都不亲。”
屠斐心里不是滋味,陈光辉看透她的小心思,“所以我说么,你以后不一定非得干刑警,哪个男朋友能接受自己女朋友风里来雨里去的,身边一堆爷们,家务活也没时间干……”
“嘶。”屠斐挑眉倒吸气,计较的样子逗笑陈光辉,他单手撑在桌上,“得了,不闹了,我跟你说正事。”
昨天《海京周报》采访屠斐时,陈光辉按照之前录像中白鹏兴上班的轨迹在不同时间走了一遍,同时又对周边群众摸排走访一遍,“除了门厅要饭的见过那女的,其他人都没见过,更巧的是,那个女的只在白鹏兴死去的雨夜出现。”
屠斐听出陈光辉的画外音,“难道不是白鹏兴认识的人?”
“我也这么想,白鹏兴赶回来,有可能是对方是女生,他没有危机感,对方才有机会……”陈光辉顿了顿,“你干嘛这样看我?”
屠斐打量陈光辉,站起身说:“辉哥,你转过去。”
陈光辉后退两步,“干嘛?”
“你先转过去。”
“你要是敢偷袭我!”
“你想太多。”
“难不成要抱我?”
“……”屠斐无奈地抬抬手,示意陈光辉转过去,她抬手比了比,“你再低点。”
陈光辉回身看屠斐一眼,微微屈膝,屠斐突然从后面勾住他的脖子往后拽,陈光辉擒住她的手臂,“你个土匪头子袭击我!”没等陈光辉反击,屠斐放开他,笃定道:“那个女的一开始估计没想勒死他。”
勒死人,尤其是从背后,一个女的能勒死男的,无论是身高,体型和位置都有高要求,“你看现场有打斗的痕迹吗?”陈光辉愣了愣,摇摇头,“那没有。”
“谁能请陌生人去家里吃烤串啊?还是个女生。”陈光辉匪夷所思,屠斐抿唇,“我今天想去白鹏兴家里再瞅瞅。”
陈光辉和屠斐一起去的,徐凤芝在局里待不住,也想再去看看儿子住过的地方,之前太难过没等进门就开始哭也没仔细看。
“阿姨,进去不可以,但是带上手套和鞋套,哪里都不碰哈。”屠斐进门嘱咐徐凤芝,徐凤芝泪眼婆娑地点头。
临近8月末的海京市,早晚有一丝凉意,太阳当头仍是燥热。
沈清浅难得在家休息,不时有电话打进来,大部分都是她的患者。
纪景明的电话,是沈清浅主动打过去的,纪景明的愉悦通过电话传过来,得知沈清浅今晚不能赴约,他顿时失望道:“那咱们改时间再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