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歇口气。”屠斐拉过椅子坐到沈清浅旁边,“阿姨下午没事要不然请假吧?”屠斐看得出沈清浅的倦态,沈清浅摇摇头,“回去也睡不着。”
沈清浅连日来休息都不好,而主要原因都和屠斐有关,她不想这样,但是在意一个人的心根本无法控制。
沈清浅兴致缺缺,吃饭跟吃猫食儿似的,屠斐看得心疼直叹气,沈清浅轻笑,“叹什么气啊?”
屠斐低头自责地说,“都是我不好。”
“说什么呢?”沈清浅故意严肃地摆着脸色,“平常助人为乐见义勇为还不够,现在这种事也往身上揽。”话语最后已经有了温柔的笑意,听得屠斐心痉挛似的疼,她揉揉眼睛,“看见阿姨这样,我好难过,都是我太自私,给阿姨找了一堆麻烦,我……”
“诶诶。”沈清浅听这话越说越跑偏了,她夹起一块寿司抵到屠斐唇边,“吃寿司,别气我。”
屠斐怔了怔,低头叼走寿司,她抓抓突然有点痒的耳朵,唇齿间的寿司有点甜。
“我是我,我的事儿是我自己决定的,不要往自己身上揽责任。”沈清浅望着脸颊泛红的屠斐,笑了笑,“再者我今天这样,主要是因为我生理期来了,所以你看我最近情绪波动大,人也疲倦,其实有这个原因。”当然,不尽然都是这个原因,眼前的小孩儿牵动她的心才是根源,只是沈清浅并不愿屠斐为此负担。
屠斐恍然,她立刻望向沈清浅的小腹,“阿姨会肚子痛吗?”屠斐属于那种生理期来了没有太大反应的人,不过她也知道,有人来姨妈痛得要死。
沈清浅轻轻叹口气,“往次都是轻微的疼,这次疼得厉害点,可能也和我最近的心情有关。”
屠斐知道不完全是自己的原因,自责少了些,沈清浅吃饭,偶尔会问几句近期的案情。
屠斐答应邢思博保密,也就没对沈清浅仔细说,“局里有新的方案,我们照做就行。”
沈清浅似乎难受无心多问,便闷头吃了几口寿司就要撂筷,屠斐心疼地说:“阿姨吃得太少了,才吃四个。”
屠斐夹起一块寿司,哄着喂给沈清浅,沈清浅商量道,“我再吃一个。”
“恩。”
等沈清浅吃一个,屠斐又夹起一个,“最后一个,真的,吃嘛吃嘛~吃饱了和肚痛打架才有力气呀。”沈清浅被眼前的小孩儿哄骗着愣是吃了六个,她摇摇头,“不行,我真的吃不下去了。”
办公室里两个人喂食,门口偷窥的翁晓夏吃糖吃得内心澎湃,打算举起手机拍的时候,沈清浅突然看向门口,冲她勾了勾指尖。
翁晓夏就此暴露,手机还被屠斐检查了,“以后不要乱拍。”屠斐板着脸训道,翁晓夏嘿嘿笑,沈清浅难受也懒得搭理两个人,她这身体最近折腾的不如从前,恢复锻炼这事必须提上日程。
下午,屠斐没回警局,她去了白鹏兴住处附近转悠,在白鹏兴上班的那条路上,也是凶手走过的那条路上来回溜达,四处张望。
这附近是繁华地段,人流量不小,那晚摄像头没照到的位置,就真的没有一个人出入吗?
当时分局摸排的结果是都没人看见,会不会有人撒谎啊?屠斐暗暗地想。
屠斐正张望,路的尽头一个废弃的小亭子里走出一个人,他扬手丢下手里的脏被褥,自己往上面一躺,晒起了太阳。
屠斐记得这个要饭的,她走过去挡住了的阳光,老头眯着眼瞅瞅她。
“大爷。”
“干啥?”大爷纳闷哪里来的漂亮姑娘好声好气跟他说话。
屠斐闪身站到一旁,跟老头聊起了小区附近的情况。
老头眯着眼,有一搭没一搭地屠斐聊着,屠斐得知老头虽然在这里睡觉,但是这一片区域他都熟悉。
不仅如此,老头认识附近好几个跟他类似的人,都是无家可归,住在小亭子里,靠要饭和捡破烂生活。
“大爷,您认识的其他朋友里,8月13号晚上有没有见过这个人的?”屠斐拿出手绘神秘女子的照片,正脸她画的是柴英卓,老头眯眯眼,“等晚点我捡破烂,你跟我一起,你自己问吧。”
老头自顾睡觉了,屠斐坐在一旁整理自己的笔记,太阳被楼房挡住时,老头起来了。
屠斐跟着老头一起走,哪里偏僻走哪里,“大地方的都有人捡了,小地方才有剩下的。”
屠斐半下午时间,见到5个乞丐,还真有人见到过类似的人,“那晚下雨嘛,我想着下雨没人出来,我正好捡垃圾,没人跟我抢。”
据老头回忆,他当时第一反应以为是垃圾处理站的人来卸垃圾,但想想也不可能让一个姑娘卸货啊。
神秘女子当时还因为雨天路滑摔倒,他上去搀扶,“那姑娘死沉死沉的,看着瘦,但骨头棒子沉啊。”
老头搀扶之后,他看到了对方的正脸,他指指画像,“就是这姑娘,长得可俊。”老头说完拍了一巴掌,“谁能想到这姑娘是个偷车贼,连个破垃圾车都不放过。”
屠斐没做声,她根据老头提供的位置为圆心,查看当晚附近的录像监控,居然真的有意外收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