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斐知道华清羽死了的时候,已经从重症监护室出来,转入到普通病房了。
屠斐照照镜子,原来的长头发又没了,又变成光头小土匪了。
沈清浅抱着她揉揉小脸,“只要人安全,其他的都是次要的。”
屠斐住院,一干朋友来报道,阙宁凝不知道其中的关系,无意中说漏了。
屠斐这才知道,华清羽已经死了。
屠斐整个人呆愣愣的,某种层面来说,她害死了自己的朋友。
尽管华清羽是大毒枭,但儿时的朋友,她无法忘记。
陈光辉和赵宏阔来报道,顺便汇报了调查的情况,原来华清羽的父母早在多年前的车祸里死了。
华清羽应该是对生活失去信心,最后走投无路和别人开始贩卖毒品。
华清羽性格冷静,足智多谋,她很快从一个小小的渠道商变成了最大的毒枭头子。
“除了华清羽,其他人都被抓了,他们也都招了。”陈光辉靠在窗边,替屠斐削苹果,“现在国外和国内联合打击毒品团伙。”
屠斐慢吞吞地嗯了一声,她仍然难以相信,华清羽死了。
最好的朋友死了,屠斐双手捂着脸,泪水渐渐从眼眶滑落。
沈清浅不放心她,隔几分钟就过来一趟,眼见着屠斐哭了,她无奈地叹口气,“你们说完就早点回去吧。”
沈清浅真是不愿见到刑警队的人,每次除了让屠斐难过似乎没别的事儿了,陈光辉主动递过苹果,“那我们先走了。”陈光辉边说边闪身看屠斐。
屠斐低着头,抬手挥了挥,示意他们离开。
沈清浅切好水果,“想吃吗?”
屠斐摇了摇头,她根本没有胃口。
敲门声传来,祝琇云推开门,看了一眼低头抹泪的孩子,她幽幽一叹,“不吃水果,吃点饭吧,那样才能早点好起来。”
沈清浅硬喂,屠斐吃了小半碗饭,她最后还是哭着吐出来,“我的朋友死了,死了,我害死了她。”
人的成长,是不是就一定伴随着失去?屠斐双手用力抓握,却什么都抓不住。
“不是你害死的,”沈清浅拉过屠斐的手,劝道:“你想想那些因为毒品破碎的家庭,你还觉得是你害死了她吗?”
屠斐低头吸吸鼻子,“恩,确实。”
屠斐换了个角度考虑,她打击的是一个毒品贩子,她虽然是她的朋友,但她也曾破坏了多少家庭,多少人沾染毒品失去控制。
“再者。”沈清浅轻轻叹口气,“我都听说了,是她自己饮弹自尽的。”
现场的事,沈清浅当时问过缉毒大队了,缉毒大队的官方回答是:犯罪分子最后关头,一枪打中了自己。
屠斐当时打中华清羽,她都没有选择要害,或许是考虑到身上有引。爆。装。置,或许是不忍心打她的致命部位,所以第一枪打到腿上,第二枪打在肩膀,要命的是第三枪,是华清羽自己朝着喉咙打了一枪。
道理,其实屠斐都懂,只是突然失去了久违的好朋友,她整个人是蒙的。
屠斐连续住院一个月,除了朋友过来探望,再就是刑警队和缉毒大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