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是什么?”
“什么?”闵轲樊刚张嘴什么都没说被白瞑抢了先,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他话里的意思。
白瞑看着他的眼睛,轻声问:“就是你那天救我时用的那根藤蔓,那是什么?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不像是高科技可以做得出来的东西。”
“你是说哭柳啊。”闵轲樊恍然,伸出手,一根带着荆棘的枯藤顺着他的衣袖爬出来“它叫做哭柳,我也不知道它从哪里来,就跟我的项链一样,从我有记忆开始就一直在我身边,这个名字我也不知道是怎么来的……我家人曾经跟我说过不到万不得已别让人知道哭柳的存在,它会给我带来生命威胁。”
白瞑轻皱眉:“这么严重?”
“我也不清楚,都是家里长辈说的事。”说起项链,闵轲樊摸了摸自己的脖子“说来也是奇怪,我让马小雨去翻过那天我经过的监控,愣是没发现项链到底是在什么时候丢到哪里去。”
白瞑低下头不说话,其实那项链现在就在他手里,他在犹豫要不要给回去,他们之所以会再见是因为魂牌的牵引,这魂牌本来也是白齐从他身上偷走的,他拿回来不过是物归原主,而且项链在他这里绝对比在闵轲樊一个人类手里安全,可心里还是感到些许不安,这是为什么?
闵轲樊没注意到他的异样,开口道:“算了,不说这个,既然都说起了那天的事,那我们就来聊点正事吧。”
白瞑疑惑:“什么正事?”
闵轲樊收起笑容,脸色沉重下来:“那天你为什么会上赵葶的车?”
不管表面看起来有多文弱,白瞑到底还是一个成年男人,更是一个一米八多的高个子,怎么也不可能是一个女人随随便便就能挟持得了的。
白瞑沉默了,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总不能说是自己跟赵葶做了交易,故意让刘乾去死的吧!
“我不知道。”白瞑眼神微黯“我那时候有些迷迷糊糊,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等我清醒过来的时候就已经站在天台上,看到她和你们在对峙,而且我的手还被绑了起来……”
闵轲樊挑眉:“真的?”
白瞑点了点头,目光真诚至极:“我当时也很害怕,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才对,更没想到她会想拉我一起去死,我好像也没做什么让她憎恨到极致的事,她为什么这样对我?”
闵轲樊:“……”这人说的每一句话都太真了,真到他有些怀疑到底该不该相信。
到底是活了这么多年的人,即便知道自己的话很不可信白瞑也能自如的面对,一个人经历的事情多了活得久了,很多事就会慢慢看淡,说起谎来自然也就能淡定自如,面不红心不跳说得就是白瞑现在的状态。
“你不相信我?”见他还是没有说话,白瞑先开了口。
闵轲樊眨了眨眼睛,忽然笑道,凑过去捏起白瞑的下巴:“我有没有跟你说过,其实我没有从来不信你。”
“没有。”
闵轲樊眨了眨眼睛,手上力气不减反增:“是吗?那我现在跟你说一遍--你猜得没错,我的疑心病很重,不愿意随意去信任别人,任何人接近我,啊都会考虑他的目的,但是你是例外,不管你有没有骗我,我愿意一直相信你,真正不相信你的,其实是你自己。”
“我没有。”
“没关系,没有就没有吧。”闵轲樊褪去脸上沉重的表情“不管是对是错是真是假,你说的我都会相信,毕竟我也没有别的选择。”
就算是白瞑骗他又怎么样?他也没法证明白瞑没有在骗他不是吗?
这个人身上秘密很多,多到好像根本触碰不到他一样,但是这又有什么影响呢?未来的路还很长,他们有的是时间互相了解,闵轲樊相信自己总有一天会解开他身上所有的谜团。
又或许哪一天,白瞑自己想通了,自然就会跟他说了出来。
“医生说你可以出院了,打算什么时候走?”看望并人该做的事差不多做完,闵轲樊一边收拾餐具一边问。
“下午吧,我不想再继续待在这里。”
“好,但我下午有点事,可能会往点到,等我送你回去。”
白瞑点了点头,又问:“案子不是已经结束了吗?你还要去做什么?”
闵轲樊话说得隐晦:“案子是结束了,但是我发现了一点不同寻常的地方,想去验证一下。”
白瞑也不是一个八卦的人,既然闵轲樊不说,他也就没多问什么,这一次他没有“死”成,接下来要忙的事还有很多,他得好好想想接下来该怎么做。
……
下午,闵轲樊又一次光临黎塘家,不对现在应该可以说是孙莉莉家,谁也没想到到最后黎塘立的医嘱里,竟然将所有财产都给了孙莉莉,他自己的孩子是一分钱也没能捞到。
黎塘的直系亲属其实并不相信这份遗嘱的真实性性,可是那是一份律师公证过的遗嘱,律师也能证明黎塘是在清醒状态下立的遗嘱,就算再不甘,他们也不能怎么样,这场官司他们也不可能打赢。
只是有些可惜,他们几个了争锋相斗这么久,最后的赢家竟然是他们毫不在意的孙莉莉,这事换谁都会不甘心,当然也仅限于不甘心。
因为提前打过招呼,所以闵轲樊刚敲门,门便打开。
孙莉莉还是跟先前见过的那样光鲜亮丽,从红润有光泽的脸上可以看得出来,她比先前过得要更开心,更滋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