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单元门,易尔拢紧上衣。
三米外,花逐阳靠车而立,看到她后立刻直起身,向前走了两步又有些生硬的驻足。
他在紧张。
易尔没动。
花逐阳眉眼凝重,定定地望着易尔。
在这样的目光中,她只觉得骨头都发疼发酸,终于压抑不住蹲了下去,埋头溢出哭腔。
三年,整整三年。
那天看完病例听完整个故事,易尔整整一宿没合眼,眼泪险些流干。
她花了一周写下他们的故事,同时也是整理自己的思绪。
她以为自己能够笑着同花逐阳说爱,但到头来还是哽咽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花逐阳缓步走了过来,微微躬身,大掌轻抚她凌乱的发丝,以一种极度克制的方式安慰。
“花逐阳。。。。。。”
“嗯。”
“你真的很过分。”
“。。。。。。对不起。”
易尔用手背蹭了蹭脸,起身,说得干脆利落,“我原谅你。”
花逐阳瞳孔微缩,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说,我原谅你。”
他迟疑,“你。。。。。。没有看U盘里的视频吗?”
易尔立刻答,“看了。”
得到确切的答案,花逐阳明显浑身紧绷起来,垂眸躲避她的视线。
易尔再也忍不住,上前抱住花逐阳,“你只是生病了,这没什么的!你怎么样我都不在乎,更何况现在不是好起来了吗?”
花逐阳抬手,却只是虚扶在了她的后背,“心理疾病,没有痊愈之说。”
“那又怎么样?”易尔手臂环得更紧了些,“你不管变成什么样子我都不允许你走,你求婚的时候说的话,你忘了吗?”
“。。。。。。没有。”
“换位思考,如果是我得了心理疾病,你会放我走吗?”
花逐阳喉结滚动。
自然不会,但这不一样。
他不说易尔都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花逐阳嗓音艰涩,“之后如果你后悔,我也放不了手了。。。。。。”
易尔后撤一步,仰着头,“我只给你两个选择,要么明早跟我去领证,要么就再也不见。我和你不一样,这次我说到做到。”
不想放手的不止花逐阳一个人。
易尔就是要把这段感情推到极致,推到无路可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