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儿发生的事太多,下午的刺杀,晚上的命案,要是阿娴再出什么事,顾世清不敢想象。
钟桃娴有点惊奇:“夫君,怎么人人都神色郑重?不过是一点小火,不用这样担心。祖父,父亲,子斌,娇娇,你们怎么都来了,是来接母亲的吗?”
顾世清打了个哈哈,笑道:“对,娇娇他们不放心,来接岳母大人回家。”
钟夫人也觉得有点奇怪,自己不是让人带话,说要在顾家住两日吗?怎么全家老小都过来了?
老勤国公最是藏不住话,看一直说废话,大嗓门嚷道:“那放火的蟊贼抓到了吗?”
“祖父,都是小刀不让我出去,要不早就抓到他了!”
钟桃娴还在逞强,钟夫人当面就拆她台:“你还有脸说,那贼人随身带着暗器,还会弄出浓雾。要是你出去,随手给你一下,你连人在哪里都不知道。”
听岳母说得惊险,顾世清给了小刀一个赞许的眼神,心里惦记着要给这丫头加月银。
钟桃娇憋了一肚子的气,忍不住说漏嘴:“姐,我们钟家是招谁惹谁了?怎么个个都这样倒霉?”
钟桃娴浑身一激灵,马上追问:“今天你们出什么事了?”
钟桃娇这才发觉失言,忙躲到顾世清后面。
钟桃娴是有点迟钝,不过并不笨,追问道:“究竟出什么事了?祖父,父亲,你们说呀!”
顾世清看妻子激动,正准备先说点好话安慰妻子。突然钟桃娴面露痛苦之色,抱着肚子瘫在椅子上。
钟夫人和顾夫人唬了一跳,忙围过去,看钟桃娴面如金纸,摸裙底湿濡一片。
“快叫稳婆,娴儿要生了!”
木青院顿时兵荒马,还好产房事先已经收拾出来。钟子斌力大,将姐姐抱进产房,然后和其他男人一起,都被赶出了院子。
钟桃娴本就怀相艰难,今儿又多番受到惊吓,一惊一乍之下,竟然提前早产。
孩子还没有入盆,折腾起来特别磨人,痛得钟桃娴死去活来。俗话说得好:七活八不活,弄得大家都心情沉重。
特别是说秃漏嘴的钟桃娇,更是吓得不轻。
还好钟夫人和顾夫人都守在产房,稳婆又经验丰富。钟桃娴灌了碗参汤下去之后,看着母亲和婆婆安稳住心神,慢慢的开始按稳婆所说使劲。
大家本来准备一起,商量一下今日之事,可现在都没有心情,只盼望产房里的钟桃娴,能母子平安。
这一等,就等到月上正中。
最焦虑的是顾世清,他已经完全没有,任何翩翩佳公子形象。
一头整齐束进白玉冠的头发,已经被扒拉得乱七八糟。人不停在廊下走来走去,眼看厚厚的皂底官靴,都被生生磨掉一层。
钟桃娇本想悄悄翻墙进去,却差点被钟桃娴的惨叫,吓得从墙上摔下来。
那个从不喊疼的大姐,竟然痛得放声惨叫,实在是惊悚。钟桃娇有一瞬间,都觉得自己以后坚决不会生宝宝。
那惨叫断断续续,直到天色泛白,星月模糊得看不见时,终于传来一声,婴儿嘹亮的哭声!
“哇!哇!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