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漂亮”
王晓雨捂着心口,一阵阵心慌,有什么东西被抢走,随即轻笑一声,就我这样还能有什么东西。
少女失落往那个让她窒息的家走,小路两旁的树很高,只有稀稀拉拉几盏路灯,光线昏暗。
王晓雨现在有点庆幸有钱人放烟花,至少一个人走夜路没有那么孤单,路上本来人就少。
傍晚风吹着树叶沙沙作响,空气中有股难闻的味道,一公里的距离天差地别。
老旧掉漆的筒子楼,小区门口王晓雨习以为常往里走。
小区隔音不好,不时传来男女吵架声,小孩哭闹声,老人谩骂,少女不急不缓前进着,对这些声音形成隔绝。
没有丝毫波动,沉默无声的束缚着她,低头慢慢爬着台阶,往常普通的台阶越接近家门,脚步越沉重,压的她不自觉降低呼吸频率。
“妈,开门,我回来了。”
房门没有及时打开,只听见刺耳的谩骂:“死丫头,跑哪里去,怎么现在才回来?怪让人担心。”
“告诉你,家里确实没有钱给你交学费,你还是死心吧!”屋里女人骂骂咧咧开门。
女孩攥紧衣袖,想无声流泪反抗命运:别人的人生还真是好命,肆意挥霍,听说一场烟花秀可能上百万。
我却只能垃圾刨食,活成阴沟里的老鼠,在黑暗里寻觅,还是别人不要的垃圾,老天真是不公平,不公平。
吱啦一声,老旧房门被打开,穿着宽松大码连衣裙妇人映入眼前。
烫着时髦的波浪卷,皮肤白皙,脸上透露出不自然的潮红,明明是妩媚多情的桃花眼,生生被这上挑动作打破,显得尖酸刻薄。
“在门口杵着干啥?赶紧滚进来。”
王晓雨看着脸颊泛红的老妈就知道,她又喝酒,每次喝醉就会不停谩骂嘲讽,这样的日子她都习以为常。
“妈,你身体不好就不能少喝点酒吗?”
“你个小贱蹄子,这就想管老娘,真是个白眼狼。”
王晓雨就知道,一旦母亲喝醉了就判若两人,进屋看着满地狼藉的酒瓶,脏乱差的房间,伴随母亲不断谩骂,让她心无限下沉。
“够了。”一声怒吼让房间瞬间寂静。
王母被这一声吼,弄得愣了愣,短暂清醒过来,低头眼神闪过狠戾。
稍后又归于平静,在抬头眼泪蓄满眼眶,柔弱看着王晓雨。
“雨儿,都是妈不好,妈不争气,让你受苦受难,每天辛苦做兼职,都是妈妈的错。”
说着王念秋茵茵哭起来,用手捶着胸口。
王晓雨对哭泣的母亲完全没有办法,想着母亲的病,自己只能无底线包容和容忍,劝也劝不动,动不动就哭。
以前还心疼母亲现在只剩下不耐烦,真想脱离这个家。
“妈妈就不该生下你,要不是舍不得。”
“好了妈,都是我的错,别哭你身体不好,少喝点酒,我也是担心你。”
“可是妈妈心痛啊!想着你爸,我就心好痛,他走的早我一个人含辛茹苦把你养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