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洪有些困惑,如今桌上菜色看着虽是精致,却瞧不见不到一点荤肉,莫不是这城主刻意刁难?”
谢问渊闻言微微笑道:“慎度本就是许多教派源地,不同与大晸天
子掌权,慎度是以教统国的国度,百姓尽数信教,教派为人划分为五等,不同等阶之人不可通婚、不过共住,甚至少有交流,若有违背便是对神不敬,要丢了性命的。”
“其国等级之森严实非大晸可比拟,而越高等级之种族越受神庇佑就要受到更多约束,阿部涉城主这个等级,应当大多数荤腥不可沾染,甚至连这酒”
谢问渊微微叹道:“只怕也是想到了大晸的传统寻来的吧。”
章洪闻言有些呆了,“那这么说往后的时日咱们都沾不到荤腥了?”
谢问渊点了点头。
城主圆形穹顶宅中枯燥乏味,但宅外城中心却是热闹非常。
今日正巧是巴克布尔城祭祀衷湄神的日子,祭祀的活动风雨无阻已延续了将近千年。
只不过钟岐云和杨香冬都不懂得慎度话,并不清楚,只是跟着人往城中心走去,等到了河岸前方人群广场,钟岐云便明白这是赶上了祭祀活动了,场上正中分列十个祭台,此时应当已是祭祀迎神的尾声,大广场中男女老少笔直站立,双目虔诚注目台上,随后圣徒和着祭司诵经声举起双臂高声呼喊,场景甚是肃穆,气势雄伟惊人。
不说杨香冬看得瞠目结舌,就连钟岐云也不由得惊叹两声。
结束的时候,人群又如潮水散去,钟岐云领着杨香冬四处转了转,随意买了些东西,等人散地差不多,两人才往回走。
又是一夜。
隔日一早天还未亮,江司承变敲了钟岐云房门,告诉他张枕风一行方才已经快马离开了。
“可有令人跟着?”
江司承摇头:“张公子那边有好几个江湖好手在,咱们船队里没人能应对,我怕叫人跟着反倒打草惊蛇,不过,我让高进避开他们的行程,晚间先跟去格纳城,暗地里探探情况。”
钟岐云点了点头,“麻烦江兄了。”
日头初上,大晸使团一行在慎度国护卫的带领下,浩浩荡荡从巴克布尔城中大街穿过。巴克布尔是第一次接待大晸使团,城中百姓也是第一次见到大晸朝的仪仗。如同外邦出使大晸一般,街头渐渐集聚了观望的人群,这番,完全不同于慎度的大晸仪仗、礼节、服饰等等不过半日便传遍了巴克布尔上
上下下。
特别是官员身上飘逸灵动的丝绸衣物,华丽细致的衣上纹样让见着的人都惊叹不已。
午后,钟岐云让刘望才和裴五联系的慎度车马赶了过来,他借机让刘望才等人运送丝绸到今晨大晸使团经过的大街售卖。
只是,不同在僧伽城倒卖成衣,钟岐云这次却是让他带着华美的丝绸布料到那处展示并卖出。
“钟哥,这布匹不比成衣啊,咱们可是运了三分有一的成衣呢,成衣一件便可卖出等量布匹几倍价钱,怎么不先拿成衣去试试?”
钟岐云笑望这刘望才,“你若是想拿你就拿两件去试试吧,不过在慎度,成衣不见得能比布匹好卖。”
“啊?”刘望才不解。
钟岐云摆了摆手,你先去吧,去了你就知道了。
刘望才等人前去不过半日便回来了,几车的布匹尽数卖去换了几车宝贝,唯独剩下两件成衣没有人要。
刘望才红光满面,“钟哥,你真是神人,你怎就知道这处的人偏好布匹?”
钟岐云笑道:“你布匹卖了,也没瞧瞧慎度百姓都穿的什么?”
刘望才一怔,片刻才摸了摸鼻子,“尽去数金子了,哪里顾得着这些。”说罢,他将记下的账目交给钟岐云。
钟岐云接过账本,给刘望才解释了一番。
由于地理位置特殊,慎度国四季炎热,所以,慎度人在衣着上多是薄衣短衫。他们的衣物大多数都是棉、麻制作,虽不及丝绸那般飘逸灵动,但衣物制作也算得考究,色彩十分鲜艳亮丽,款式繁复却又和谐统一、别具一格,充满活力。
“慎度女子衣饰不同与大晸朝的温婉柔美,是一种名叫莎莉的服饰,那是以一块数丈的布料为主,女子直接缠绕在身上。”这样就能勾勒出女子迷人的身体曲线,更将腰腹、手臂、肩各处都裸露在外,展示其奔放和性感。
而这种服饰不管是阶级上层的贵族夫人,或是终日忙碌的农家妇女,都是喜爱的。只不过因为贫富不同,所以质地有所不同。穷人穿的大都是棉布或粗麻所制,贵妇人则是较为华贵布料制成,上缀以金丝银线织成的图案装饰,形成鲜明的对比。
“但是他们的衣服材质都不若丝绸这般轻薄,慎
度富人不缺钱,缺的是这种轻薄凉爽质感又华美的丝织物,而不是大晸那般繁复的长袖长袍,那些衣物或许在大晸是绝美的,但对慎度来说却并合适,”这点,钟岐云先前确实没曾考虑到。
“这么说那些成衣卖不出去了?!”
“卖应该能卖些出去,不过咱得先聘些慎度的女工来,让人挑些改一改看看可不可行”说到此,钟岐云眯眼笑了起来:“不过,就算卖不出去也无碍,能将那些布匹卖出,这一趟,什么都值了”
刘望才想起下午卖出的价钱,比当初在僧伽城的价格都高上了八倍,这么一算,比之进货的价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