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能忍。
谢问渊,开口时声音里带着一丝难以察觉地冷意:“东家还是先顾着自己吧,既然腿上有伤,怎就不赶紧让人医治,忙着去我与赵管带牢房作甚。”
钟岐云手弹着衣服,不甚在意地说道:“那牢房脏污非常,不单潮湿还憋闷地很,待在那里怎会好受?”说着他转身回来,笑道:“再说了,我这腿伤要好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倒不如先把你们接过来。”
望着钟岐云那一身脏污,谢问渊目光一沉,声音里也隐隐带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怒意,“你在那处都能待上好几日,你待得,我们那一时半刻就待不得了?”
“那可不一样。”
谢问渊凝视着眼前的人。
“哪里不一样?”
被那双眼这么注视着,又这般一追问,钟岐云有些怔楞,想着张了张口,却又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
是啊,哪里不一样呢?谢问渊这般人物也不是富家千金公子矫揉造作、吃不得苦,他都能忍受这样的环境,谢问渊又怎么会一天受不住?
只是他心里什么都明白,但他想到了昨夜这人淋着暴雨来见他,想到闪电光亮里见着的这人鬓角湿发、想到这人身穿湿透衣物将就了一夜
其实说来也算不得什么苦,但
钟岐云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他知道这话怎么回答,沉思片刻找不到答案,索性他就不答,直愣愣地这么望着眼前的人。
四目相对,谢问渊一顿。
钟岐云什么也没说,但又似乎已经回答了。那双眼里藏着的困惑和未知的情绪,无一不在告诉他:没有哪里不一样,他也不知道哪里不一样,但于他而言,那就是不一样的。
已经探查清楚的江司承,转身回来之时,正巧瞧见钟岐云这般模样,他脚下微微一顿,目光在二人之间流转一遭,随后他垂下了头,低声喊了句:“东家。”
谢问渊闻声一转瞧向江司承那处,避开了钟岐云没有丝毫隐藏的眼光,
钟岐云也似被惊醒般向江司承瞧了过去,想了想,他才斟酌着说道:“赵管带,这段时日,辛苦你们了。”
钟岐云说话见,谢问渊便目光示意江司承,看他有什么发现。
江司承四处瞧不见笔墨,只能指了指东
南角,又点了下耳朵,这便是告诉两人,屋外东南角有人蹲守偷听。
对于有人偷听这事,钟岐云毫不意外,拉哈那人,就算是对自己多年的手下都猜疑重重,更别说是接触不过几日的他了,如今派人过来偷听反倒是正常。
江司承见钟岐云谢问渊二人已经明白,便回了声:“算不得辛苦,只不过东家,为何那海盗会同意将你放出来?昨日我与刘管家求了许久他都只是答应让刘管家去瞧你一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