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问渊闻言笑了笑,拱手道:“若说良策倒也算不得”
封徵帝睨着谢问渊,慢慢问道:“你且说说。”
谢问渊慢慢站正了身子,直视着封徵帝,沉静如泉声音掷地有声:“臣以为,我等越是与魏和朝玩弄权术,说不得反倒中了其奸计,他根系太深,筹谋多年,谁也不能断定如今已知消息就是他全部筹谋。”
这话一出,御书房无人再说一句,谢问渊顿了顿又继续道:“以魏和朝对太子及我等了解,他必然会以为我等会寻一个四两拨千斤万全之策将他逼上绝路,”毕竟,以往以往,他与谭元雍等和魏和朝过招,皆是计谋,“所以,不若反其道行之。”
“你意思,直接与其对阵,打他措手不及?”何勤衍微微蹙眉,“可如今哪里还有将士与其对抗?”
封徵帝望着谢问渊,见谢问渊没有回答何勤衍话,封徵帝闭了眼,到底还是开口道:“唯有西北大军。”
封徵帝话说完,御书房除了谢问渊与谭元雍之外十数人皆是面色一僵,谁不知道,不单魏和朝忌惮这谢家率领西北大军,就是这历代皇帝,更是一次又一次打压下去,若是真让西北大军奔赴京兆引了魏和朝这财狼,说不得还拉来了谢家这一猛虎,一个不小心,兴许天下就姓了谢
“以如今魏和朝权势想要将其拔除干净,唯独西北大军才可办到。”封徵帝又说了一句才又睁眼,“尚书令想说便是这一句吧?”
谢问渊倒也不再避讳,直道:“正是。”封徵帝和太子要与他联手,自然不单是想要他东南、西南两处助力,必然还有他背后谢家。
封徵帝点了点头,未说可,也未说不可,只是问道:“可是如今西北大军已被回鹘拖着
,魏和朝亦安插了人紧盯其动静,如何才能让其调兵回朝?”
“此番若不是魏和朝从中作梗,西北军亦不会大败,西北大军数十万,只需让谢家人调取三万余人,余下守住西北自是有余,魏和朝安插那些人,倒也不足为据,让西南派遣几千兵士遮拦便可,只要大军比魏和朝探子消息到得早便可。”
封徵帝听罢又问:“西北军太远,只怕远水救不了近火。”
谢问渊难得地笑了,“所以,还需与魏和朝演一出他意料之中亦是意料之外戏”
谭元雍闻声眼眸一动,说道:“假作全力应对模样,让他以为咱们已经中计?”
谢问渊点头:“既然金大人想要胁迫闵之同反叛,那不若咱们便这般做吧。”
谢问渊说完这话,御书房中人都明白了,魏和朝很清楚,谭家在能有余力与其周旋时候不可能让西北大军靠近京兆,所以,这就是魏和朝可能存在疏漏。而魏和朝太小心谨慎,若是不将计就计玩耍一遭,就算他不信,他也会将视线挪到其他地方,必然会察觉到西北异动。
谭元雍又说道:“但,太快进了他圈套,以魏和朝性子,他必定不信。”
“那我们就让他知道,我等是故意跳进去。”金宁眸光一闪,道:“如此,就在宫中不小心遗留些他安插多年‘探子’吧。”让这些人告诉魏和朝,他们是故意跳入陷阱,不过是为了让魏和朝掉以轻心,这般,魏和朝必然会做戏留那两万禁军在外,如此,倒便于赶到西北军斩杀了。
谭元雍细细想了想,道:“还不够,如此他不会全信。”谭元雍闭眼,想着他若是魏和朝当如何估量皇城这一群人,不是乌合之众,那必然不可能只有这么一手。
谢问渊面向谭元雍,回道:“所以,东南、西南必要如他所想悄悄向北行动,亦要烦请皇上密令将燕北军召往铜川,然后,以最不可能令人发现方式,将‘大军’转移至商洛。”
谭元雍明白了谢问渊意思,谢问渊口中大军,不是燕北军精锐,因为
燕北军必定是留来应对那六万禁卫军,如此做只是为了给魏和朝营造假象,而缘由
谭元雍又道:“尚书令意思,是造一个底牌,送一道谜题给魏和朝解,让他遍寻不着,让他费尽心力借着蛛丝马迹寻到,让他以为万无一失?”
“是,所以,越是难以被察觉法子,就越好。”
天灾、战乱、流民、粮米
谭元雍道:“钟岐云。”
一个魏和朝看不中商贾,一个近日京兆盛传其心悦天下第一美人而与谢问渊交恶、不知天高地厚商人。
谢问渊微微垂眸,算是默认了。
再之后,他回头望向封徵帝,“圣上,这便是微臣浅薄之见,就不知圣上以为如何?而这西北大军又来不来得京城?”
封徵帝闻言哈哈笑了起来,那张灰败地脸,竟隐隐见了一丝血色,他笑了许久,但御书房中却没一人敢出声,直到他身体经受不住颤抖,喉间传出咳喘声时,何勤衍才急忙上前为他扶了扶心口,封徵帝沉沉喘了几口气,地呼吸再平缓时,他摆了摆手,让何勤衍退下后,说道:“太子以为如何?”
谭元雍闻言,瞥了眼谢问渊,然后才垂首道:“全凭皇上做主。”
知晓太子性子封徵帝,明白他长子,大晸将要继任帝王这是同意了,封徵帝叹了口气,罢了罢了,这新君暂且不惧,他又忧心甚,封徵帝想到此处,闭眼道:“谢家护国百年,世代忠烈,如今国之危已,缺不得啊,缺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