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她提到楚靖王,老夫人的面色这才好看了许多:&ldo;这自然不能怪你,毕竟你也是未出阁的丫头,又能知道多少呢?唉,也罢,把那些人的月例都一并发了,再多少补上些,这事也就过了。只是你娘亲,实在不是个挑大梁的料,还是让她歇息吧。今后苏家的一切事务,交给老大家的打理,也免得出错。皓月,你说呢?&rdo;
&ldo;祖母治家严明,皓月自然不敢置喙。只是&rdo;苏皓月皱了皱眉:&ldo;只是这事情毕竟是在母亲任职期间出的,无论如何也该由母亲和我收拾好残局,也省的给大娘添麻烦,否则皓月心中真是会过意不去。&rdo;
老夫人点点头:&ldo;既然你这样有孝心,就照着你说的办吧!&rdo;
苏皓月见老夫人同意了,便对紫鸢说道:&ldo;把那几个被拖欠了月例的丫鬟小厮叫进来吧,我有几句话要问他们。&rdo;
片刻功夫,紫鸢就带着这些人进来了。
&ldo;你们都是三房的丫鬟书童和老夫人这儿的嬷嬷吧?&rdo;苏皓月看着站在塌下的一排人,问道。
&ldo;是。&rdo;
&ldo;你们既说苏家拖欠你们月例,我心中倒是有几个疑问,希望你们能如实回答。&rdo;苏皓月似笑非笑地扫了这群人一眼,目光落在依旧在一旁做壁上观的大夫人孙秋莲身上。
他们面面相觑,都有些不安。只有其中一个叫檀香的丫头胆子大些,说道:&ldo;三小姐请问。&rdo;
苏皓月微微一笑,语气十分温和:&ldo;距离发月例的日子已经过了十多天了,你们没领到银子,怎么不早早地来向二夫人陈情此事呢?&rdo;
&ldo;之前也有过晚几天发,我们都以为跟从前一样,所以想着等一等。没成想这次拖了这么久都没发,我们没办法了,才来找二夫人想问问是什么情况。&rdo;文英回答。
哼,什么叫问一问,闹得整个苏家都知道了,还能叫问一问吗?苏皓月不动声色:&ldo;听说你们今日是一起去临雅院的?&rdo;
&ldo;嗯我们私底下都认识,所以才约着一起去找二夫人。&rdo;文英垂下了眼睛,有些心虚。
苏皓月像是没看见,继续问道:&ldo;你们分别在不同的院子里,跟着不同的主子,怎么这么凑巧,偏偏你们的月例没发,同你们一起的其他人的月例都发了呢?&rdo;
&ldo;这三姐应该问问二夫人。咱们下人的月例发放都是需要主母签字,账房才拨钱。或许是二夫人见我们都不过是些不受宠的丫鬟婆子,所以没在我们的月例条子上签字呢!&rdo;檀香阴阳怪气道。
&ldo;哦?是这样吗?&rdo;苏皓月转头问周兰湘:&ldo;娘亲,您签发月例的时候有没有见过他们这几人的月例条子?&rdo;
周兰湘努力回忆了半天,还是没想起来:&ldo;当时账房的刘先生把条子给我时,苏家所有下人一人一张,加在一起足足有百来张,我实在是记不得有没有这几人的了。&rdo;
苏皓月闻言,轻轻吹了吹茶杯里的茶沫,说:&ldo;那么,就请刘管事来一趟吧,这件事情怎么都该查清楚才好。&rdo;
不一会儿,账房的向青来了,一进屋就向各位主子行礼:&ldo;今日账房刘管事告病在家,奴才是账房的向青,来替刘管事回主子的话。&rdo;
见来人不是刘启东,大夫人的脸色一白,险些坐不住从椅子上摔下来。苏若云扶住她的手,示意她暂且先看看情况。
苏皓月扯了扯嘴角。刘管事今日当然要告病了,昨日的晚上他在醉红楼和几个狐朋狗友风流了一把,还喝的烂醉如泥,独自回家时不知道被一群什么人罩上麻袋就是一顿狠揍,直接把他揍晕了,这会应该都没醒,如何能来府中当差呢?只是这样丢人的事,他的家人当然不好意思实话实说,所以才称病。
没错,那群人就是苏皓月拖吴贵找的地痞流氓,都是些无所事事的混混,苏皓月一个人给了一两银子,价格公道,如今看来,效果也很理想。苏皓月的目的就是为了不让他出现在苏府,否则这出戏就唱不下去了。
&ldo;既然刘主管不在,问你也是一样。&rdo;苏皓月清了清嗓子:&ldo;发月例银子时,你们可将全府上下所有人的条子都交给二夫人签字了吗?确定没有遗漏?&rdo;
&ldo;全府上下所有人?&rdo;向青似乎不太明白苏皓月的意思:&ldo;三小姐,您没有当过家可能不太知道,咱们发月例都是以院子为单位开条子,怎么会一人一张条子呢?这不得忙活半天吗?&rdo;
第28章东窗事发
听了向青的话众人神色皆是一变,老夫人问道:&ldo;以院子为单位?那怎得这个月你们账房交给二夫人的都是每个人的月例条子呢?&rdo;
&ldo;啊?!&rdo;向青也是一愣,随后说道:&ldo;我正是还有些奇怪,寻常月例条子刘主管都是遣我拿去给大夫人签字,这个月当家主母换成了二夫人,刘主管说是要亲自去送,我原以为是刘主管想跟新上任的二夫人交待些府中事务,没成想原来是规矩变了啊!&rdo;
苏皓月嗤笑一声:&ldo;你这厮,还真是不老实。规矩变了,你在账房当差还能不知道吗?既然你说以前都是整院发月例,就把以前的条子拿给祖母看看吧!&rdo;
向青白皙的脸此刻涨的通红:&ldo;三小姐真是冤枉奴才了,这次的事刘总管确实没跟奴才透露半个字啊!既然三小姐不信,就请遣人去账房把从前每个月的条子拿来检验便是。&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