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体力不支地栽倒在地,魏景华惊呼一声,连忙向她的方向奔去。
即墨寒还以为他是要去扶起稚奴,可没想到,魏景华竟然连看都没再看她一眼,越过她的身体就夺路而逃了。
稚奴倒下的位置正是军帐门口。
这下,外头的士兵亲眼瞧见魏景华跑出军帐,他抗旨的罪名也就坐实了。
要不是直接在军帐中杀了魏景华只怕会引起陛下的怀疑,即墨寒早就动手了,哪还会跟他废这半天的话。
即墨寒眯起眸子,顺着他逃跑的方向追了出去。
稚奴孤零零地躺在地上,那一刻她甚至觉得,魏景华就是故意要杀了她,才好迷惑即墨寒为他自己争取逃跑的时机。
她惨然一笑,身体中似乎有什么东西急速地流逝。
渐渐的,她仿佛看见了一个身穿白衣,气质儒雅的男子。
那男子款步走到她的面前,伸出手宠溺地揉了揉她的头发,笑着道:&ldo;楚楚,我不是嘱咐过你要好
好活着吗?&rdo;
楚楚。
世间,只有一个人会这样称呼她。
&ldo;北亭?&rdo;稚奴不敢置信地唤了一声。
&ldo;小傻瓜,我来接你了。&rdo;
&ldo;我骗了你&rdo;
&ldo;嘘,别说话。&rdo;面前的齐北亭还是与她初次相识的模样,白皙的面庞,笑起来一双狭长的眼睛会微微眯起。每次他看向自己时,眼睛里总是溢满了柔情。
&ldo;楚楚,跟我走吧。&rdo;
&ldo;去哪?&rdo;
&ldo;去一个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rdo;
稚奴痴痴地望向齐北亭,在他说出这句话的一瞬间,胸口的剑伤好像也不那么痛了。
她追随了魏景华半生,为他鞍前马后,为他殚精竭虑,她原以为魏景华就是她这辈子最重要的人。可没想到,临死之际,脑海中出现的却是那个一身书卷气的白衣少年。
明明她曾经那样深重的伤害过他呀!
稚奴终于释怀了,她牵着齐北亭的手,只觉得前所未有的轻松。
&ldo;好。&rdo;她看着他,重重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