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公大人,十七八岁也能学武艺吗?能学爬墙吗?”
听见薛洗月的问题,很多小姑娘抬起了头。
“爬墙?”卫蔷有些不解,“你爬翻墙做什么?”
薛洗月大声道:“我想学破窗、爬墙,若是落到房夫子的境地,总还能跑。”
“跑?”卫蔷挑了一下眉毛,笑着问,“跑去哪里?”
“自然是跑到国公面前。”薛洗月竟说得理直气壮,“房夫子遇到了国公,不就得救了吗?”
“哈哈哈。”卫蔷笑到放下了手里的蒸饼,她站起身,拍了拍手。
“那你有没有想过,有一天有一‘房夫子’跑到你面前,你也能救了她呢?”
薛洗月看了看自己的手:“我……”
卫蔷已经走到她面前:
“财势权力,武艺手腕,这些东西握在手中那日,你就会知道自己要学的本不该是爬墙之法。”
暮色四合,晚风渐起,霞光映在定远公的脸上,而她在笑。
她笑着翻开薛洗月面前的《孟子》。
在一行字上点了点。
待她转回去继续吃自己的蒸饼,薛洗月看着那一行字,竟然有些痴。
“……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
兼济天下?谁?我么?
……
房云卿睁开眼时一阵恍惚,好半天才看见了灯下竟然有一人。
见了那人,房云卿费力一笑:
“没想到佛前金刚竟是蓝眸如碧空……身死之后倒是多了见识,咳咳咳……”
她还以为自己死了,到了佛家所谓极乐世界。
“佛前金刚”未说话,走过来先摸摸她的额头,才说道:“你病还未好,少说话。”
“病?人都死了,病还未好?”
房云卿莫名有些委屈起来。
听见屋中有响动,已有人端了灶上的肉粥来,卫燕歌摸了一下,还有些烫,便道:
“我将你抱到案前吃些东西可好?”
房云卿全身仍是软的,唯有神思渐渐清醒起来,她撑着木枕费力坐起来,却只勉强撑起一直手臂,看着卫燕歌,她小心道:
“你是,承影将军?”
“是我,房文书许久不见。”
房云卿的心中顿时有千言万语想问。
可是元帅让你来救我的?她知道了我沦落到如此地步?她是如何知道的?
卫燕歌扶着她将身子坐正,索性将以小案放在了她面前,又将放了鸡肉糜的肉粥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