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自己那件被撕地不成样的裙子展示给他看。
贺峥笑了,从衣柜翻出件衬衫和外套丢给她:“穿我的吧。”
贺峥的衣服于她而言太宽大了,没办法,毕竟他人高马大的身量摆在那,秦尤套进去衣袂直没过腿根,堪及膝盖,完全可以当裙穿了。
她正苦恼着这不伦不类的要怎么搭配,贺峥又拽过她,哄小孩穿衣似的,细细地替她叠着袖口,叼着烟道:“我妈上了年纪就爱问长问短地八卦,待会儿她铁定得问我你是谁,咱俩又是啥关系…”
“那我走,你们母子俩好好共享天伦吧。”
“别啊。”贺峥往她侧脸吹了口烟丝,垂眸笑说:“来都来了,认识一下嘛,嗯?”
秦尤本想说我要认识你妈干嘛?我又不和她睡,但又觉着这话不大礼貌。
秦大小姐虽然养尊处优,但自小接受着良好的素质教育,这么不打一声招呼就拍拍屁股走人,貌似确有些目中无人。
况且她又不是奸夫淫妇,没什么好躲的。
望着他充满期待的神情,秦尤终是不情不愿地点一点头。
“今儿个天气真好啊。”
“是挺不错的。”
小曼女士正在和晾衣服的阿竹聊着天,人逢喜事精神爽,近日输钱的郁闷都一扫而光,笑得都快合不拢嘴了。
小曼女士一直信奉着一条真理,那就是——要想抓住男人的心,必先抓住他的胃。
她觉着这真理适用不分性别,对女人也一样的,要想抓住女人心也必先抓住她的胃,于是她向阿竹这个差不多年龄的姑娘热切地采取意见:“你们小姑娘一般都喜欢吃什么?甜的?辣的?还是——”
“妈。”贺峥走出来拉着她到了一边。
“咋啦?”
贺峥无比认真道:“您老擅闯民宅我也不计较了,我就跟您交代一点,待会儿进去别提她父母。”
“咋的,这孩子父母…”
贺峥打断她:“以后有机会再跟您说。”
“行。”余小曼相当爽快地应下了,又糟心地瞧了他片刻,百思不得其解地问道:“不是…就你这样,人姑娘怎么看上你的?”
贺峥:“……”
贺峥:“您老这胳膊肘别往外拐成吗?我还是不是您亲儿子了?”
“我倒希望真不是。”
“……”
最好最通常的热络方式就是吃饭,小曼女士本想亲自下厨大展身手,无奈狗儿子家里毛都没有,冰箱里除了泡面还是泡面,根本上不了厅堂。
但她不死心,里里外外翻箱倒柜一通乱找,贺峥也没拦着,随她去。
他慢悠悠地切着吐司片,见秦尤视线不住地打量小曼女士折腾的身影,才笑说:“她想给你露一手呢,要不是情况限制,准保给你弄个满汉全席出来。她老人家对我都没这么好,怎么样,当我老婆是不是很幸福?”
秦尤:“……”
秦尤不理会他的臭屁,只向余小曼客气道:“您别忙活了,我吃现成的就行。”
贺峥也开口:“行了,您甭找了,再把我这屋翻个底朝天您也找不出可用的食材,您就勉为其难地将就一下吧。”
余小曼气急败坏地正想痛骂他过得像条狗,转念一想,不行,准儿媳在呢,这一骂不仅坏了自个儿的形象,还扫了儿子的颜面,于是忍住,和和气气地坐下,笑脸相对哄小孩似的道:“秦秦喜欢吃什么呀?你告诉伯母,你下次来,伯母给你做。”
秦尤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贺峥十分懂她,打眼一扫就知道她在那坐如针毡揣的是什么心绪,他轻笑出声,把豆浆推至她跟前,故意恶心她说:“来吧秦秦,喝点热乎的。”
秦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