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急如焚地寻觅一圈,可瓷娃娃大多憨态可掬,女子身形也追求富态,愣是挑不出一个瘦长的。
萧珩急得耳朵都红了。
“行了,”姜念从小人堆里寻到刚刚那个,转向摊主问,“这个多少钱?”
把差点掐死她这件事翻篇,侯夫人出手还是大方的,她一个尚未公开的义女,一个月竟能放十两月钱。
“姑娘手里那个做工好,三十文铜钱。”
羊毛出在羊身上,虽是个没用的摆件,可花在萧珩身上倒也值,姜念果断掏钱了。
转手又递给身边少年人,“喏。”
萧珩的反应一直都是慢半拍的,看了看手里的瓷娃娃,犹疑问着:“给我吗?”
“对呀,”姜念冲他笑得明媚,“你喜欢,自然是送你的。”
带着薄茧的肌肤紧贴微凉的陶瓷,萧珩不知该说些什么,便只道:“谢谢你。”
“阿珩哥哥不必客气。”
反正是拿你家钱买的。姜念识趣,后半句便不说了。
可见他真爱不释手,捧个金元宝似的一直小心攥在手里,她又有些忘形。
“呐,你这么喜欢,这东西能不能抵过我欠的人情?”
萧珩撒谎救了自己的命,根本不是一个小物件就能持平的。
姜念做好了被人驳斥的准备,转头却见人把东西认真收进胸口褡裢,澄澈乌黑的眼睛不见一点不满。
“好。”
他甚至还心满意足,冲自己笑了一下。
就那股单纯劲,姜念再宽的心,都不可控地生出了罪恶感。
作孽呀,这世子还只是个孩子!
她脸上发烫,转头去看另外两人,却见刚刚还争着和自己同行的韩钦赫,如今在一家小小的首饰摊前,与两名妇人聊得火热。
甚至还为人选了簪子,亲自给人戴上。
对此,姜念只能摇摇头。
这人的确体贴,体贴到有些太博爱了。
“在看什么?”
男子的声线如清泉流水,倏然从她身后淌过。
姜念一回头,沈渡不知什么时候到了她身后。
“看孔雀开屏呢。”她压低声音凑近对人讲,却忽然吸了吸鼻子,“哪来的香气?”
沈渡唇角勾起一抹弧度,背在后头的手移到身前,竟是一盒腾腾冒热气的红豆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