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情此景,倒让谢谨闻恍惚了。
上回是谁?哦,是那个许家的长子许明安,再也没回过京都,前段日子刚把他的家人也送回去。
也是那一回,她跑到街上,遇见了歹人。
“拦住她!”
白刃就是想去领罚,这会儿也脱不开身,忙从外院遣来护卫,挡住少女去路。
她却还不死心,硬是要往外跑,一副身娇体贵的模样,叫几个护卫束手束脚,都不敢碰她。
还是梧桐赶过来,一把拉住她,“姜姑娘,莫要使小性了。”
“你只会这样说我!”姜念跑不得,便又冲着她道,“你怎么不说谢谨闻啊?分明是他,每回都冤枉我!”
一番话听得众人哑口无言,甚至恨不得自己没生耳朵,听不见方才那番话更好。
在这听水轩,谁敢这样说他们的主子啊……
不多时,男人便从内院追出来,自然从梧桐手中接过人。
“回去。”
“我不要!”一对上他,姜念眼眶又红了,“你先前还说什么,把听水轩给我了,说听水轩是我的家。可你看看,他们全听你的,都帮着你欺负我!”
几个护卫难免汗颜,他们不过是听命拦住她去路,怎么就称得上“欺负”了?
一时都望向梧桐、白刃,盼这两位谁发个话,能早放他们各归各位。
谢谨闻闷着的那口气都没吐干净,眼下又被她这样指责,一时也脑热,“那你想要怎样。”
“我不要住在这里了,”姜念说,“我要回侯府……不,我要回姜家。不劳您送,往前也是我自己回去的。”
这份往前,还要追溯到两人没好上的时候。
“好,”男人松开手,“那你就回去。”
说到底,她脾气向来不小。
姜家不过一里路,等各自消了气,想过去找人也容易。
他一松手,人就往外跑。
又没过多久,香痕匆匆奔出来,对着谢谨闻福一福,又拔腿去追姜念。
这院里一场闹剧,才算收尾了。
几个护院观察着谢谨闻脸色,脚步都不敢踏得太重。
谢谨闻招来梧桐,嘱咐道:“进宫一趟,跟太后说,往后捕风捉影的事,不要再传进我的耳朵。”
小丫头有一句倒没错,太后的确不喜欢她;从头到尾,一直都是。
连谢谨闻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