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认识两年多了,这还是第一回同桌吃饭。
谢谨闻不说话,筷子动得从容,姜念就只能克制着,慢吞吞跟着他下筷。
照说这种大人物都讲规矩,谢谨闻不要自己伺候已是幸事,她不敢出格,生怕遭人嫌弃。
结果跟着男人放下筷子时,她压根没吃饱。
桌上菜量本就不多,六成都还在。
浪费啊……
她打小跟崔红绣斗,缺衣少食的,不去后厨偷就不错了,哪剩过这么多菜。
谢谨闻也不起身,就只看她两只眼睛耷拉着,黏在了桌上似的。
“吃个饭倒是规矩。”
言下之意,嫌她旁的时候不够听话。
姜念存心来哄人的,一开口带着些讨好,“大人,我已经把他赶走了。”
她特地闹出动静,也是想谢谨闻看见自己的态度。
又故意唏嘘着:“赶走了也好,可别到时候考不中,反倒怪起我来。”
男人闻言,沉静凤目泛起涟漪,眼风斜扫。
“你怕我针对他。”
姜念就是这个心思,但不能认。
把书读好固然重要,但科举有条不成文的规矩:莫得罪考官,莫得罪权贵。
许明安的家世连个寒门都够不上,若再因此被谢谨闻记仇,这辈子仕途也就完了。
“我可没这样讲,是您自己说的。”她讪讪低头,“采萍姑姑就似我娘亲一般,我生怕她因这儿子,同我生出嫌隙呢。”
句句不提,却又字字不离。
谢谨闻审视她片刻,心道真是给惯坏了。
他一言不发起身,却在姜念要跟上时制止:“把饭菜吃完。”
姜念的屁股重新落回椅面,想谢谨闻也没那么难弄。
还贴心地让她吃吃饱呢。
等她放开手脚扫完桌上剩菜,谢谨闻传的水也到了。
浴桶用一道屏风隔开,姜念酒足饭饱,托着下颌看男人的身形映在上头。
说来惭愧,她给人暖床的时候肚兜亵裤,谢谨闻的中衣却从来严严实实。
男人生得高大,半个头露出屏风之上,引人遐思的身躯却只剩一道虚影。
撤了腰封,外袍被他随手搭在架子上。
接下来才是重头戏,姜念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眼睛一眨不眨盯着。
男人的手刚触到系带,忽然感知到什么似的,转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