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想借一借侯府的势,可别反而将人惹恼了,那可就不值了。
“夫人……”
“行是行,”侯夫人复又抬眼望他,“不过念姐儿昨日替我挡了伤,一下子,怕是经不起折腾。”
听她不拒绝,姜默道已然安心,这会儿难掩雀跃道:“这不要紧,您看何时方便,我们都可以的。”
女子青眉微挑,没再接话。
姜默道去看崔氏,崔氏这才又赔笑说着:“夫人,我怕念姐儿不习惯,送了两个贴身伺候的人过来,您看……”
一对上她,侯夫人又别开眼。
身边的素琴继续开口:“崔小娘,侯府人手齐全,做事也仔细,定能让念姑娘宾至如归。”
姜念立在门外,光盯着崔氏的背影,就知道她的脸一定黑了。
姜府跟来的人里没有碧桃,侯夫人也算帮她挡了两个眼线。
她憋着笑离开,身边姑姑奇怪地打量她。
崔氏那个姨娘也就罢了,怎么看见自己亲爹吃瘪,她还能笑得那么开心?
不过她也不多嘴,见姜念脚步轻快蹿上小亭,忽然望见底下什么东西,窈窕身形微顿。
“沈渡!”
姜念高举手臂朝人挥了挥。
沈渡也有些意外,望见假山溪流之上那抹娇小身影,眼中不自觉溢出笑。
见人驻足等着自己,姜念又加快脚步上前。
“你给世子讲完课了?”
男子仍旧一身素净襕衫,臂弯夹着本《大学》。
“还没,正要去。”沈渡眼光微顿,瞥见她脖颈新添淤痕,却又立刻别开眼。
只是又问:“姜姑娘如今住在侯府吗?”
面前少女不答话,就只是仰头看着自己,认真之中隐隐透出不满。
他反应不及,便只能问:“怎么了?”
“没事,”她略显刻意地别过头,“我就是在想吧,我叫你名字,你却叫我姜姑娘……啧。”
这便是说,嫌弃他与自己生分。
沈渡怎会听不出来,弯了弯唇,声调压低几分,“那你想要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