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惯坏的,是我本来就并非好拿捏软柿子。
姜念不言不语,顺着他心意一直陪到日上三竿,屋门被轻轻扣响。
梧桐的声音传进来:“大人,沈大人已等了一个时辰,您看是不是……”
照理说谢谨闻不是这样的人,那沈大人也不是仇家,没道理故意把人晾着。
姜念浑身懒散都在这一刻褪去,脑子里只有梧桐那一声“沈大人”。
哪个沈大人?
男人缓声问:“陪我去见见?”
姜念强装镇定,“您既约了人,还拉我睡这么迟作甚?是不是想着拉我一同去,好全怪在我身上。”
谢谨闻低笑一声,不容分说将她抱起来,叫她在床上坐好。
整齐叠好的衣裳都在床边,也不知是什么时候拿来的。
姜念的肩颈手臂都裸露着,看男人自顾自穿戴,追问:“真的要去吗?”
虽说上回沈渡来听水轩营救,她和谢谨闻的事两人心照不宣,姜念却不想叫他当面看见。
更何况,谢谨闻晾了人一个时辰,才带着自己姗姗去迟,怎么想怎么难堪。
已佩上玉带的男人见她久未动作,羊脂玉一般温软的肌肤裸露在外,只看一眼便别过头。
“还愣着做什么。”
听这语气,是没有商量的余地。
姜念没法,取了衣裳往身上套。
“大人,我们见谁呀?他见到我在这儿,不会坏您的名声吗?”
“不会。”两个问题,他只答了后面一个。
尽管做好了准备,姜念见到人的时候,一颗心还是被紧紧揪起。
他们并未约在花厅会面,而是在那一处,许明安偷作她画像的凉亭。
石桌上摆了棋盘,听见脚步声,那一身素锦直裰的男人立刻站起身。
“下官沈季舟,见过太傅。”
谢谨闻示意免礼,姜念才逃避不得,被迫开演这一出戏。
“沈先生好。”
他今日一定去侯府上课了,却又没看见自己。
聪明如他,是早就猜到了自己在听水轩,因此才能将神情维系得滴水不漏吗?
而对于她的出现,谢谨闻不必解释,沈渡也没资格问。